这就导致小石块如炮弹一般飞上水库,在黑影“哎呀”一声哀嚎声中,对方和舒云归一起坐到了地上。
舒云归心跳骤然加快,背后出了一身汗,不过比程思空当时的情况好些,脱力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可以站起来了。
舒云归迅速爬上巡防堤,此时也顾不得天上有没有猎手了,他必须马上赶到路亭身边。
水库顶上视野开阔,舒云归爬上去的时候,看见路亭正蹲在地上,指尖金光闪动,竟然在用“细胞重组”?!
舒云归一路小跑过去,当他看清被他击中的人是谁的时候,登时脸色大变。
“朱、朱新月?!”
朱新月捂着不断冒血的鼻子,颤颤巍巍举起手,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好了好了,没事了,去洗把脸吧。”
路亭治疗结束,示意朱新月赶紧把脸上的血污洗一下。
朱新月气呼呼地走了,路亭捅了舒云归一胳膊肘,小声道:“你这一下给人家姑娘砸不轻啊!”
“我真没看见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拿根棍子要打你呢?”
“我后脑勺又没长眼,我哪里知道,你自己去问她吧。”
这下好了,本来是好意救人,现在两边不是人,舒云归自认倒霉,小心翼翼走向蹲在水库边的朱新月,非常不好意思地问:“还疼吗?”
朱新月正掬了一捧水,整张脸埋在水里,她没有说话,但有血色在水里氤氲开。
舒云归紧张极了,赶忙凑近了问:“是不是还很疼啊?对不起啊,是我的错,我让路亭来给你看看吧。”
他正要起身,一直把脸埋在水里的朱新月却突然反击,一把将舒云归摔进了水库里!
水花翻腾,舒云归呛了好几口水才浮了起来,趴在岸边直吐水。
本意是想看小男生小女生打情骂俏的路亭吓呆了,连忙过来把舒云归拉了起来。
其实经过“细胞重组”的治疗,朱新月脸上的伤早就愈合如初了,路亭反应快,她当时甚至都没太觉得疼。
但朱新月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当然仇人范围也包括舒云归。
她抱着胳膊,朝浑身湿透的舒云归挑眉道:“叫你打我。”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不讲道理啊……”
舒云归连忙伸手把路亭拦住了,这两个暴脾气一碰上,朱新月能把路亭脑袋敲开花。
“好好好,是我不对,让你还回来是应该的。”
舒云归脱下湿透的外套拧了把水,问朱新月:“你是不是把我们当猎手了?”
朱新月掏了掏口袋,递了包纸巾给舒云归,道:“谁叫你们悄无声息爬上来的?幸好我现在没武器,但凡有一把枪,你两都没命了。”
舒云归擦着脸上的水,无奈道:“那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上来呀,万一上面有猎手呢?”
朱新月一向不擅长口舌之争,看气温低,舒云归又浑身湿透,便让两人跟自己回去。
“我跟靖姐一直待在这,是水库巡堤员的房间,里面物资还算充足。”
推开门,一直紧张地坐立不安的程靖骤然站了起来。
“小舒?路医生?怎么是你们?”
路亭“嗨”了一声,道:“别提了,这就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程靖看见朱新月脖子上还有血迹,而舒云归一身水渍,茫然不解地问:“怎么了这是?”
“夜太黑,没看清打了一架。”
朱新月把毛巾递给舒云归,指着洗手间道:“你赶紧去冲个热水澡吧,小心感冒了。”
舒云归笑了笑,接过毛巾去洗澡了。
路亭一脸慈祥笑意看着他两,又被朱新月一记眼刀杀了回去。
他扯过凳子坐下,看见桌上还放着不少生活用品和食物,不由感慨:“同样都是猎物,你们这待遇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程靖给他递了个苹果,道:“是如舟离开之前给我们备下的。”
“蒋如舟?”
正准备啃苹果的路亭愣住了:“他跟你们在一块?不是,那他现在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