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随后意识到自己还是赤裸着上身,一猛子扎进被窝里把自己包裹了起来,像是一个即将要受到欺凌的弱女子一般蜷缩在床脚。
“你,你来干什么!”张余惊恐的问道。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还年轻,有眼不识庐山真面目,以为蔚宫木兰就是一个实力稍强的疯女人。
高冷、难缠,还有孤傲。
后来他才了解到,这个疯女人的地位在城中是怎样一个存在,哪怕是放眼整片大陆,实力与威望都是能排的上号的。
用一个经典的词来形容,就是恐怖如斯。
张余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给她当狗都不配,给她的狗当佣人都不配。
他不知道对方大半夜的来找他干嘛,但肯定不是顺道过来跟他说晚安的。
门外,蔚宫木兰眼神向下飘忽不定,右手不停的揉捏着左臂,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随后在张余惊恐的注视中,她踏着清脆的靴子音走进了房间里,并随手关上了门。
一个紧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脚,一个背负着双手依靠在门上。
蔚宫木兰眼光始终没有看向张余,而是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腿。
张余则直勾勾的盯着蔚宫木兰,生怕她会干出什么事情。
气氛十分的尴尬。
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后,最终还是蔚宫木兰扭捏着先开了口,一上来又是熟悉的感谢:
“谢谢你救了我。”
张余无语住了,这美女道谢有瘾是吧?
赶紧搪塞几句打发走。
“不客气不客气,这点小事儿用不着您亲自前来再说一遍,赶紧回去吧,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走在街上不安全。”
“我说的不是恐鸦峡谷里的那件事,是医院里的那件事。”蔚宫木兰立马说道。“谢谢你。”
张余愣了一秒,随即产生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她是怎么知道的?
那晚大雨停后,蔚宫东峰去到法正的病房叫出了张余,说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他们不对,他代表蔚宫家正式给张余道歉。
同时他还请求张余对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
不是针对张余,而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要求保密,因为这事儿传出去对哪一方的影响都不会好。
张余回想起来,蔚宫东峰当时的语气和神态,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警告更准确一些。
难不成是有人把事情传出去了?他们该不会怀疑是我说的吧!张余内心这么想着。
“你,你听谁说的这件事儿。”张余试探着问道。
“我虽然没法行动,但意识是清醒的,你奋不顾身为了救我的事我也全都看在了眼里。”蔚宫木兰平静的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张余悬着的心放下了,还好没有再跟他们惹上麻烦。
同时还有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你这话说的...哪就奋不顾身了,搞得我都有点羞涩了,咳咳。”张余尴尬的挠了脖子,随后语气转为平静的说道:“我就是不想欠别人人情罢了,你为了帮我洗脱罪名喝毒的事儿,我也看在眼里。”
皮靴的踢踏声再次响起,等张余抬起头时,发现蔚宫木兰已经坐在了他的床边。
冷蓝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了蔚宫木兰的脸上,使她原本就冷艳的容颜披上了一层凄美。
她的眼睛就好像是黑夜中的另一个月亮,散发着的微亮光芒,仅仅是一个侧眼,就能照亮人灵魂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