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唱了会歌，方醒实在是受不了，眼不见为净，跑到阳台上吹风。
他望着眼前繁花绣夜空，静静地出神。
“果然躲到这里了。”身后的声音传来。
他知道是谁。
钟菀菀倚靠着栏杆，撑着头。
“我记得你以前被人家家里的小姑娘欺负哭了，就会躲到阳台这边，缩在角落里数星星。”她也回忆起过去。
那个时候她真的只是当他是弟弟，可知道钟家的变故之后，她只觉得方醒单纯的脸有些恶心。
“这里烟花太多，是看不见星星的。而且过了那个年纪之后，数星星什么的，太幼稚了。”他抬脚，准备离开。
“你不恨我吗？”她笑。
“不会，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恨你，因为你的存在，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方醒缓缓陈述着事实，就像本来应该是这样。
爱的反义词不是恨，是漠视，是与我无关。
“真的吗？如果给你个机会，你会对我做什么？”钟菀菀说着，缓缓靠近他身边。
“兴许我真的会杀了你。”他回头，手指一动。
一张边缘锋利的纸牌抵在她脖子上。
这套纸牌是刚才出来时随手拿的。
“这要是被刮一下，可真是不得了了。”钟菀菀盯着纸牌的边缘，面上的笑并没有收敛。
她有能力，在方醒划破她脖子的瞬间，反手解决他。
不过以方醒的性格，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威胁罢了。
果然如她所料，方醒收了手，随手把纸牌扔到地上，原本看起来锋利的边缘，也在这个瞬间变得平滑许多。
“要杀你我未必要动手。”方醒走回栏杆边上，手一撑，坐在了上面。
这座高楼，对于他的能力来说，是天生的优势场所。
“说起来，你那个可爱的小女友，真的是你在那之后认识的？”钟菀菀好奇起来。
她真的没想到方醒能有那运气，被折腾成那副惨样了，还能有女人看上。
“是啊，我的运气是不是很好，别的人被绑架都惨兮兮的，我居然还会有桃花运。”方醒观察着她的神色，心中愈发笃定。
他现在越是过得好，钟菀菀的复仇计划就越是失败。
虽然现在她还能笑着跟他聊天，心里应该已经冒火了吧。
“那还真是。”钟菀菀眼神微冷。
那个小孩还挑衅她，说什么会解决掉她为方醒报仇之类的。
她一个异能者要真那么好对付，那才是真真的笑话。
见钟菀菀的眼神有所松动，方醒谈起了正事，“说起来，我最近查了十几年前的文件，我很好奇，我父母当初是做了什么，你要这么恨他们。结果我查来查去，什么都查不到。”
“怎么可能？”钟菀菀眼神一凛。
当年的事情，她明明看到了证据，听到了谈话……怎么可能连物证都没有。
分明是那对夫妇暗中做了手脚，所以方醒才半点都查不到。又或者是方醒根本没有去调查，只不过是敷衍了事。
方醒轻叹，“我认真查过，可能你说的深仇大恨，真的是子虚乌有。”
他这话说的没错。
他认真调查过当年的情形，所有的证据都没有指向方家夫妇的地方。
不过他就算拿出了证据，钟菀菀也未必会信，不如把调查的事情交给钟菀菀，由她自己去看个明白。
让她好好看看，她执着多年的复仇，究竟是怎样一场闹剧。
“可能，你说的那些真的只是一些附在我父母身上的污名呢，就好像造谣一样，你一句我一句，三人成虎……”
“不可能。”钟菀菀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事涉她父母，怎么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
她一直坚信，自己隐忍多年等待的复仇，仇恨必然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