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小鹿当时面对的是怎样的绝望。
他轻声道：“我没有办法，以受害人丈夫的身份，去帮助加害者的公司。”
厉乔竣这话一出，M城市场的事情，他肯定要置身事外了。
裴幼雅再也无法淡定：“可这是裴睿轩那个野种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强加在我的身上，乔竣，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我帮你，对小鹿来说，也不公平。”厉乔竣语气平淡地反驳，“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幼雅，这个忙，我帮不上。”
说着，厉乔竣就下车了。
裴幼雅丢下车子跟在他身后，“乔竣，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三天后，我就要拿出成绩给那些老狐狸看，没有你，我根本没有办法支撑下去。”
厉乔竣没有停下来，一直往前面走：“幼雅，就算让你拿到代理董事权，你要面对的是整个裴氏集团的日常运作，关于几千人的生计问题，你没有基础，也没有人帮忙，压力比现在更大，我可以帮你一次，但是我无法一直帮你。”
“你是在劝我放手吗？”
厉乔竣停下来：“是，我希望你不要勉强自己，量力而为。”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商场的方向走。
“你要去哪里？”裴幼雅看着他的背影问。
“买点东西。”
裴幼雅开着车，一路跟在厉乔竣身后，看着他在商场外边的糖葫芦店排队买糖葫芦。
那队伍很长，她就看着厉乔竣一直在等，一直在等，没有半点不耐烦。
一个小时后，从人行道经过的时候，裴幼雅才看清，那一串是山楂的，个头又大又红，另一串是杂果的，什么水果都有。
厉乔竣大概是想到林小鹿看到这串糖葫芦惊喜的表情，也跟着一起笑了。
那一刻，裴幼雅神情冷漠，眼底泛着一丝哀伤。
她以为自己终于要赢走厉乔竣，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靠近过他。
——
厉乔竣在家门口通过指纹进去了，林小鹿以为他没那么快回来，结果来回还没两个小时。
“你不是说去公司了吗？”林小鹿拿着吸尘器。
厉乔竣拿出两串糖葫芦：“给你。”
“这不是之前我跟你说过，商场那边刚开的糖葫芦店？你出去不是去公司，而是给我买这个了？”林小鹿开心地接过糖葫芦。
这家糖葫芦店，是海熙市那边百年老店开的第三家分店，不管是员工还是材料，都是跟总店那边一脉相承。
近期很多网红打卡，要排队很久。
林小鹿之前发信息跟厉乔竣说过，要跟他一起试试里面的糖葫芦，没想到今天他给自己买回来了。
“队伍太长了，我怕你等得没耐心，就帮你买回来，快点尝尝吧。”
林小鹿拆开透明的包装纸，一个个红果子色泽诱人，她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外面的糯米纸综合了甜度，让人吃着没有那么腻。
“乔竣，你胸口怎么脏了。”林小鹿把糖葫芦递过去，也让厉乔竣试试，结果就看到他的西装脏了一块。
黑色的西装上，沾上白色粉末，特别明显。
厉乔竣脑子里浮现裴幼雅抱住自己的那一幕，这粉底应该是在那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刚才被人撞到，可能不小心沾上的。”
“那你脱下来吧，我明天拿去干洗，这衣服这么好看，可不能留下污渍。”林小鹿把糖葫芦递过去给他，“你尝尝好不好吃。”
厉乔竣却没有咬，而是拉开她的手，低头吻住她的同样色泽诱人的红唇，酸酸甜甜的，带着山楂的香味。
“小鹿，这次不要拒绝我了，也不要管合同。”他抵着林小鹿的额头，目光柔的快要滴出水，“我想要你。”
他的声音低哑，整个客厅都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林小鹿被他吻得有些飘飘然，连睡衣的扣子解开了，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