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往花瓶里插一边说,「妈,今天晚上周北竞出院,他的病可以在家里慢慢接受治疗。」
张欣兰一怔,脸上一喜,「那就太好了,本来月亮还说明天带我去医院看他,这下到家里来就好了。」
「嗯。」路千宁复又说,「我打算和周北竞结婚了。」
「也该结了,他的病还有多久能痊愈?你是准备等他痊愈了再办婚礼,还是现在就办?他身体能吃的消吗?」张欣兰对周北竞的病情了解不多。
只知道之前周北竞失忆,应该坠机也受伤了。
路千宁没告诉她,只是说,「现在就办,他……可能痊愈不了。」
张欣兰一哆嗦,搀扶着跑跑玩儿的手差点儿没松了力气。
手忙脚乱把跑跑扶稳,然后顺着沙发坐下来,才问路千宁,「他到底怎么了?你跟妈说实话!」
「他被任强注射了实验药物。」路千宁言简意赅的说了下过程,没敢说那药物究竟会造成什么后果,只说药效不明。
「那他能不能痊愈,还是一个未知数呢?」张欣兰不敢置信的看着路千宁,「你还要跟他结婚?」
说完,察觉到说错了话,她又立刻解释,「千宁,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就是觉得……你可要怎么办?你这么重感情,将来万一他——你能接受的了吗?我怕你陷得太深了!」
「我不是现在才陷得这么深,我是早就陷的这么深了。」
路千宁在她旁边坐下,拍了拍她胳膊,「放心,跑跑是我最后的理智。」
张欣兰喉咙哽咽,说不出劝她或者指责她的话来。
「当初我跟他结婚的时候,我刚大学毕业,您刚生病,他当时的出现对我来说是昙花一现,我只觉得他遥不可及,但真的救了我,也救了您,后来我入职北周,想都不敢想顶头上司是我结婚三年的人,牵牵绊绊他又帮了我,让您能继续接受治疗。」
提起以前,路千宁的心头百般滋味。
她从来不像此刻觉得,回忆比未来更加美好。
「都是妈拖累了你。」张欣兰落了泪,「如果妈没有生病,你也就不会跟他有牵扯,你会找个平凡人嫁了,虽然没有现在这么有钱,但日子过的平凡,肯定也能幸福,不会有什么大风大浪。」
路千宁舍不得呢,甚至无法想象出没有周北竞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婚礼的事情,妈能帮你多少是多少。」张欣兰依旧是带着哭腔的,「另外你得把康康他们也叫上吧。」
她知道,路千宁不打算铺张大办,但亲朋好友总要请的。
路康康那边,虽然有个讨人厌的卢月华,可路康康总归是不错的。
「嗯,我会给康康打电话的。」路千宁应声,想到卢月华,面色沉了几分,「我去收拾一下。」
——
周北竞正打着点滴,姜丞岸急匆匆的进了病房。
「发现苏丽娟的行踪了!」他忙里忙慌的话都快说不清了,「蓝布恩告诉我的,苏丽娟和任景业虽然只是偶尔露下头,但能确定就在国内!」
具***置还不确定,但警方不大肆找是怕打草惊蛇,想暗中观察这对母子。
而周北竞他们没什么好顾及的,派人搜查,掘地三尺,肯定能把任景业找出来的。
「他在卖关子。」周北竞沉声开口,「他露面是引起我们的注意,找到了也不会说什么,他若想说什么,会主动找过来。」
所以,任景业究竟想干什么?故意引起他们的关注却又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