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无忧……这哪里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该干的事啊,这就是头粉红色的母猩猩啊。”
紫式部眼中闪烁着疑问,而宋北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么一说,她算是了然了。但很快她却摇头说道:“这样不公平,这是一场拷打,拷打每个人的人性。而你妹妹一看便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你让她怎么与那波斯猫抗衡。”
“而且她还直接撬瓶盖是吧。”宋北云重新躺了下来,翘起二郎腿说道:“这样的说法有问题。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至少可以做到不当着她的面去忽略她啊。就像我年轻的时候也挺花心的,但我至少不会因为认识了金铃儿而去冷落巧云姐啊。但是现在你看那边。”
果不其然,波斯猫那边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一部分人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女伴而跟波斯猫交谈甚欢,还有一部分人虽然也经常偷瞄几下波斯猫的长腿,但眼里大部分时间还是放在身边的女孩身上。
“你以为男人是怎样怎样,其实男人没你想的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糟糕。”宋北云懒洋洋的说道:“你这种女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比较自以为是,而在自以为是的视野下很容易以偏概全。我们普通人以偏概全没问题那是我们的视野问题,可你是个教书的先生,你不能。”
听到宋北云说自己是个普通人,紫式部就像嘴里飞进了个苍蝇还被她嚼碎了一样恶心……
天底下有这样的普通人吗?这还有王法吗?有法律吗?
很快那头无忧觉得无趣了,她起身就来到了宋北云身边,也不管他是不是正在跟紫式部说话,上来就抱怨:“无趣无趣,还不如跟师兄聊天有趣。”
“有没有趣放一边,你刚才干什么了?”宋北云气不打一处来:“我可看见你直接把那个玻璃瓶子的盖子给拔了出来。”
“还挺紧的呢。”
宋北云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为好。倒是紫式部满脸好奇的从自己的野餐篮子里也拿出了一瓶罐头递给无忧:“表演一下好不好?”
“这是谁啊?”无忧好奇的问道:“师兄又找新嫂子了?”
“胡说八道。”
紫式部也在旁边尴尬的撩起了头发,斜眼看了宋北云一眼:“错过了最好的时节。”
“唉,你这话什么意思?说的好像以前你就有机会一样。”
“嘭”
一声闷响,无忧手里的罐头又被她生生给拔了出来,紫式部顿时被惊呆了,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能有这样的力量……而且这人还是个女孩子,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你啊你啊!”宋北云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不能好好的拧开?”
“我等江湖儿女,拧开?师兄看不起谁呢?”
紫式部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默默的转化了一下性别,如果自己是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姑娘……她再漂亮恐怕也要退避三舍。
“师兄,好无趣啊。讲点故事来听。”
“想听什么?”宋北云接过紫式部递来的罐头水果放进嘴里:“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我要听妖魔鬼怪呢,上次你说那个搭车的女人就特别好,吓死我了。”
“银背大猩猩不配拥有恐惧。”宋北云想了一阵:“那这次我就讲一个尸臭的故事吧。”
无忧一听,立刻坐起身来并往紫式部的方向靠了靠,满脸的期待。
还没等宋北云开始讲,突然一阵香风袭来,他回头一看发现波斯猫也过来了。
“小男人真无趣呢。”波斯猫直接躺在了紫式部的腿上:“还是老男人有意思,讲呀讲呀,我也要听。”
宋北云觉得现在的氛围很奇怪,因为一开始他只是躺在着晒太阳,可不知不觉全场最优秀的姑娘都凑在了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这绝对是全民公敌了。
在乎不在乎先放一边,他真的好奇这是为什么。
宋北云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给家里人讲讲恐怖故事,但这种故事他是不会编撰成的,因为以他的文笔写出来太真实恐惧,流传出去就是一大堆都市传说,甚至会有人利用这种故事来为非作歹。
其实讲恐怖故事是有模板的,比如搭车的女人这个故事,就是讲一个马车夫在路上搭了一个夜归的女子,然后第二天发现车夫已经死在了路边,身上的肉都烂没了。
这是个假故事,而要让它听上去真实,就需要在这个故事的框架里安上一个合理的外壳,比如精确到某个城市、某条路、某个人,然后背景一定是黑夜,加点风雨更好,这样真实的背景里加入虚拟的女人和开放性的结果,最终就是都市传说里的恐惧来源了。
同类的故事还有诸如长安朱雀大街六号的故事,都市传说中朱雀大街六号在唐朝就存在,后来一家老小惨死在朱温的屠刀下,过程要多血腥就多血腥,说什么朱温为了取乐然后这样那样,说得是离奇无比。然后这个宅子就从此荒废,大门紧锁,每个住进去的住客都会在半夜听到恐怖的声音。
但其实那个朱雀大街六号是宋北云的家啊……只是他不住那住公主府而已啊!狗屁的朱温杀人,那地方原来是一个前唐贵族的老宅,后来人家把宅子卖给了官方,朱雀大街五号是匡玉生的家、七号是长安城防大将军裴玉龙的家、八号是折家老令公的安置家产、九号是西夏王在长安的住家,一到四号是皇家别苑!
哪里来的闹鬼啊!
但百姓喜闻乐见,都市传说自然也就出来了,而深谙其道的宋北云在这样的框架上制造故事,鬼故事他一天能写八百多段。
不过女孩子们可不管这么些,她们负责害怕和可爱就够了,所以不管什么年龄段的女孩,都吃宋北云这一套。
开始时还是这三个人在听在害怕,但后头人越来越多,而且基本都是女孩子,他们坐在那缩成一团,一个个都是又害怕又想听的模样。
要不怎么说女孩子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动物呢,明明快要被吓哭了,但眼神里却都是期待。
女孩子们凑在了一起,那在男孩子们的眼睛里宋北云可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了。
他们恨不得冲上去将宋北云一刀秒掉,但又担心落下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
于是没有了姑娘的小男生们凑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然后就有人提出既然是春游,倒不如写点诗词歌赋助助兴。
他们的声音很大,本以为能拉回一点姑娘的心,但谁想到现在那些妹妹都沉浸在了“那个女人身上的气味有些像腐肉又有些像尸臭”的恐惧氛围中,对诗词歌赋完全没有了兴趣。
一段故事讲完,她们显然意犹未尽,各种撒娇要求宋北云再说上几段,姑娘们也不是卖骚,就是本能的撒娇而已,而且他们看宋北云年纪要大一些而且穿着打扮都很得体,气质又优雅又高贵,所以好感度可以说是直接拉满。
“休息片刻吧,我也有些累了,那边不是在赛诗文么,你们过去玩玩啊。”
这么一来姑娘们才悻悻的离开,等女孩子们散去之后,紫式部倒是感慨了起来:“你还真是有能耐,他们都做不到的事,你却是轻而易举。”
“这算什么能耐。”宋北云喝了口水:“老男人也是有老男人的优势的,再说我也没那么老嘛。走吧,过去看看他们的诗文大会,说起来当年我认识金铃儿也是从诗文大会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