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墓碑很多是木头做的,因为以前村里穷,没几户人家用得起石碑。
木头墓碑上居然蹲着一排老鸹,我粗略数了数,大概有十几只。
老鸹就是乌鸦,我们这边的通俗叫法。
我喘了一口气,妈的,老鸹听戏,草!
这和青龙绕柱,黑虎掏心一样,都是不祥之兆。
“算了我们走吧,这玩意儿我们怕是惹不起。”我缩回脑袋对沈缺说。
“啥东西?”沈缺不信邪的探出头看了一眼。
我吓得一哆嗦,低喝道:“你不要命了?”。
“怕啥,多漂亮的一个姑娘。”沈缺不屑一顾。
我疑惑的伸出头,这一看可吓了我一跳,我草,这不是丁雪梅嘛?
丁雪梅可是我们整个平安镇最漂亮的姑娘。
一张瓜子脸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
而且我上初中的时候还和她做过几天同桌,那时候我总是在她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当时不懂,现在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体香。
可惜我后面没读书了,也就和她没了联系,而且那时候都没手机,连加qq都不行。
此刻的丁雪梅披头散发,媚眼红唇,一双桃花眼看的人骨头都酥了。
我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这么多年没见,丁雪梅居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甚至更为动人,少了学生时期的那一股清纯,多了一丝妩媚,却不让人觉得放荡。
“顾舟你这色狼,你这么盯着看对得起你女朋友吗?”沈缺小声嘀咕道。
我干咳一声,解释道:“我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人。”
虽然丁雪梅看起来像正常人,但我总觉得这京剧并不是她唱的。
而且她的眼神忽然就没了刚才的妩媚,朝我们看来的一刹那甚至让我脊背发凉。
我暗道不好,被发现了。
同时墓碑上听戏的所有老鸹都齐刷刷朝我们看了过来,烛火将它们的眼睛渲染成了绿色,十分诡异。
我一把将沈缺拉了下来,低声喝道:“走走走,赶紧走,不然等会儿要被它们撕碎。”
就在我拉着沈缺准备逃跑的同时,丁雪梅忽然没唱戏了,而是用一种凄凉哀婉的语调在说话。
“我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听见她幽幽的说出这句话,我心头莫名觉得一紧,一股无以言表的悲伤从心底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