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会没了半点儿意义。
有老将军夫人那样的聪明人在,她若是只出了屋门来,就开始跟姜如松陈述老将军夫人的真正病情,那这事儿,一准儿就会瞒不住了。
为了老将军夫人好,也为了姜如松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回神儿,柳轻心决定,这事儿,还是等到了前面铺子里,她直接跟姜如松“笔谈”,来得妥当。
……
得知自己娘亲真正病情的姜如松,直接僵硬在了原地,片刻之后,泪水奔涌而出。
柳轻心说,他娘极有可能就会熬不过这冬天去了。
他……他还没得及孝敬她老人家,还没来得及让她老人家抱上孙子呢,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就……
“姜将军,我只是说一种可能,并不是觉得,你且冷静些,听我把话说完,再哭也不迟的。”
见姜如松这个大男人,竟是这么扛不住事儿,才刚听她说,他娘的病情严重,极有可能就会熬不过这个冬天去,就这么痛哭流涕,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柳轻心顿觉头大如斗了起来。
他这性子,可真是如老将军夫人说的一般,完全就是被娇惯坏了!
“夫,夫人,你,你接着说,我,如松在听。”
听柳轻心说,他娘也不是一准儿就会死,姜如松才是哭得稍稍轻了一些,一边儿使自己的衣袖擦了一把眼泪,一边儿抽搭着鼻子,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她,“我娘她……她的病要……要怎么治,才,才能不,不死呢……”
“你娘能不能好,这事儿不是全由我说了算,我只能告诉你,怎么做,才是能最大可能的让她熬过这个冬天,只要能熬过这个冬天,给她把身子调养过来,她的这肺病,也就好治了。”
柳轻心最见不得男人掉眼泪,在她的概念里,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在过了三岁以后,通晓了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之后,就不该再动不动掉眼泪了。
哭,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与其抱头痛哭,任由事情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拼上自己本事,竭力改变这不好的事情,不是比什么都不做,一味的等待不好的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要有意义的多么?!
看着遇事自会哭天抹泪的姜如松,柳轻心顿时便在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以后,教育她的小宝的时候,一定,绝对,要把能担当事情这条,先入为主的灌输进他的脑子里面去,不然,以她的这脾气……要是看着自己儿子这个大个人了,遇事儿还不能冷静,还满口大牙的哭,还不得被气背过气儿去?
“那,那夫人告诉,告诉如松,要,要怎么做,或者要,要给我娘买些什么东西回来使用,才能,才能最大可能让她,让她老人家熬过这个,这个冬天去?”
柳轻心的话,让姜如松顿时就觉得,是找到了救她娘性命的稻草,忙不迭的又擦了擦眼泪,一边儿抽搭着鼻子,一边儿跟她询问了起来,“是要吃什么金贵的东西,还是要用什么金贵的……夫人,夫人告诉如松,如松一准儿想法子,想法子去把需要的东西弄来!”
“让她保持极好的心情,最好,能有个盼头儿,能让她在受苦遭罪的时候,说服得了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要去看那个结果的那种。”
姜如松是个孝顺的人,至少,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竭尽自己所能的,去给他娘谋求生机,这一点,让原本瞧着他有些烦的柳轻心,对他的印象,稍稍好了几分,“我不了解你娘,也不知道她最想要发生或者亲见的事儿是什么,你是她儿子,总不会也跟我一样,对这个,全不知道罢?”
“我知道。”
听柳轻心跟自己说这个,姜如松稍稍沉默了一下,抬头,又偷偷的瞧了她一眼,才一咬唇瓣,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的,给她说了一个并不值得意外的结果出来,“我三年都没回来家里了,这……并不是说,我就不想他爹娘他们……而是……而是因为……他们一直都想要逼我成亲!以前时候,我每次归家来,要面对的,总是几乎能踩坏了门槛儿那么多的媒婆,到上次,也就是大前年的时候……他们更是干脆……干脆就买了两个丫鬟回来,全不顾我反对的,就塞进了我的屋子里面!我……刚才夫人进门去的时候,也是瞧见了的,我娘刚才罚我跪,还拿鞋底揍我,就是因为气我大前年时候的不辞而别,所以……我想……”
“他们也都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也是时候,享一享天伦之乐了。”
听姜如松这么一说,柳轻心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扭头,又看了一眼他,便颇有些认同老将军夫妇意思的点了点头,“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这么不找媳妇儿,他们怎能不操心?依着我说,稍后你回了帝都去,就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寻一门亲事去,就算一时半会儿,生不出个一子半女来,哄二老开心,至少,也能让他们有个盼头的,不是么?”
“我心仪的人,都已经嫁人了,我……”
姜如松一边说着,一边轻咬了下唇瓣,抬头起来,与柳轻心对视一眼,便忙又别开了头,往旁边地上的火盆看去,“等回了帝都,我会去跟陛下禀报,让陛下赐我门亲事,来让我爹娘……能先安心下来,有盼头的养病的!”(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