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隆庆皇帝说完了所有打算,翎钧便告辞离宫,直奔自己的王府而去。
他一直都觉得隆庆皇帝在对待他和翎釴的时候有失公允,但今日,却是他体会的最“深刻”,最清晰的一次。
人在求而不得的时候,会有恨,在觉得自己该得到,却没能得到的时候,会有怨。
现在,在翎钧的心里,对隆庆皇帝,便是毫无疑问的怨恨满溢。
“待来日,我为帝王,君临天下之时,便是你惦记了一辈子的名垂青史,‘粉身碎骨’之日!”
恨恨的发下一个誓言,翎钧又扭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正门,便扬鞭策马,直奔自己的王府方向而去。
他没有翎釴的母族显赫,也没有翎釴的备受宠爱,更没有翎釴“嫡长子”的身份,但他是翎钧,从小儿长在军营,还没学会走路,就已经学会了拿剑的翎钧……昔日,他能以六岁稚龄,自狼群的围困中逃脱,如今,他也一样可以,从那些敌视他,想要将他处之而后快的人手里,生还!
再险不过狼口,再难不过饥寒。
这两样都经历过了的他,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他有了柳轻心,那个让他倾心思慕的女子,哪怕是为了她,他也要活出个人样,活出个精彩来,绝不让她,跟着他吃半分的苦!
行至王府门口,翎钧便看到那十几个被管家下令,捆绑成了粽子的兵士。
眉头微微一拧,本就不好的心情,顿时,就更加不爽了起来。
“怎么回事?”
门口被堵住,满地都是身穿铠甲,却被捆绑了起来的兵士,翎钧剑眉一扬,就忍不住要发怒起来,“这般挡路,是不想我回来了么!”
“三,三爷!”
听到翎钧不悦的声音,正在对那挤兑过他的兵士施加报复的管家,才是蓦地回过了神儿来,忙不迭的转身,小跑着上前,帮他扯住了马匹缰绳,跟他禀报了起来,“回三爷的话,这些人说谷雨冒充府上侍卫,意图行骗,一直从城门口追来了这里,还扬言,要到咱府上抄家……老奴实在气愤不过,就喊人把他们都绑了,打算待三爷回来,交由三爷亲自审问,看看他们这些自称咱府上人‘有眼不识泰山’的‘泰山’,到底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泰山?好大的口气!”
听管家这么一说,翎钧便是大约猜到了这些人的来头,眉头微微一拧,就快步上前,一人一脚的踢上哑穴,封了他们开口说话的可能,“拖进府去,绑起来,让谷雨好好审问,务必要问出来,他们的幕后之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翎钧一句话说完,就兀自拧身,进了府里,他脸上神色不变,心里,却是忍不住震惊非常起来……城卫军里,也有人被翎釴一派拉拢了,虽然还不知是有多少,但这种事情,一旦有了开头,后面,就会极难遏制……
必须尽快想办法出来,查明城卫军里的,已经有多少人被翎釴一派拉拢,不然,不久之后的“游街”,极有可能就会变成翎釴的“逃脱大戏”,介时,翎釴被其党羽救出,隆庆皇帝被迫让位,就成了无法逆转的事情,而他,翎钧,这个让翎釴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就会只剩下两个结局。
死。
或者生不如死。
这两个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好好活着。
他跟柳轻心的美好日子,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