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心的话,让顾落辰微微一愣,他像是反应慢了半拍儿似的稍稍拧了下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抬起了头来,看向了柳轻心的眼睛,“摄天门……好像是所有杀手门派仰视的存在,我师父说,摄天令出,万门俯首,但……我接受摄天门之后的这些年,这据说是很厉害的摄天令,我还从来没能得着机会使用过……”
说罢,顾落辰从自己的腰带里,摸出了一块儿拇指大的黑色令牌,放到了柳轻心手里,以方便她能够看的仔细。
令牌是用上好的曜石雕琢出来的,入手微凉,细看去,像是有暗光浮动其中,精美的让人叹为观止,纹路是一直老虎,张嘴呲牙,一脚踩在巨石上,像是准备上山,它脚下所踩的那块巨石上,有一个指甲大小的赤色“令”字,那“令”并不像任何一种字体,弯弯勾勾,宛若一只能摄人心魄的眼睛,让人只是盯着看,就要被它给吸进去一般!
柳轻心盯着这小令牌看了又看,觉得有趣儿,就又伸手摸了摸那石头上面,像是眼睛的红点,感觉那红点是凸起的,跟这小令牌不是一体的,就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凑近,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的确不是一体的。
小令牌的主要构成部分,是黑曜石,而这一个红色小点,却是红玛瑙,两者之所以能契合,乃是因为,这红玛瑙是先被嵌入了这黑曜石里,跟它形成了一体,才由工匠动手,开始雕琢的!
“落辰,这地方好像能拔出来,你要不要试试?”
东西是顾落辰的,柳轻心这只是拿到手里来玩儿的人,自然不能自作主张的替他拆解开来。
“你拆罢,我师父说了,能把这东西拆解开的人,就是它的主人,我研究过一阵子,没发现哪里是能拆下来的,它跟我无缘。”
听柳轻心说,能拆开摄天令,顾落辰本能的滞愣了一下,继而,便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移去了她的手上,“你拆罢,看看这东西拆开时候,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看来,我运气不错,自己没本事拆开它,却能有幸,遇上一个能拆开它的你。”
“这怎么行呢!这么珍贵的东西,万一,万一我不小心给它弄坏了呢?!不行,不行,还,还给你,我,我不拆!”
之前时候,顾落辰已经说了,这摄天令一出,所有的杀手门派,都只有俯首的份儿,可见这东西的金贵之处……她一个既不是摄天门人,又没对摄天门做出过什么贡献,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擅长奇门之术的匠人,压根儿就没把握,能完好无损的把这东西给拆开!
“这东西,上一个拥有的人,总也不会把其中的秘密告诉下一个得到的人,如果,当真像你说的那么容易坏,八成儿,早不知坏过多少回了。”
顾落辰从来都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对这小令牌的态度,却明显是个例外,他没有伸手接柳轻心递到他面前的小令牌,见她一副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的样子,更是干脆的往桌子上一趴,就隔着桌子,跟她大眼瞪小眼了起来,“你就放心的拆罢,你要真过意不去,等从里面拆出好东西来,分我一半儿,不就得了?你不拆开它,任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我也得不到手里不是?”
“那……我可拆了啊?”
想了想顾落辰说的,觉得他说的很是有理,柳轻心便收了自己的坚决,把目光重又转向了那小令牌上面,“里面的东西我不要,你是小宝的干爹,你得了好处,就等于是小宝得了好处,也就等于是我得了好处了!”
知柳轻心不会答应要自己的东西,顾落辰稍稍想了一下,便有了打算。
柳轻心说的没错儿,小宝,是他的干儿子,他得了好处,就等于是小宝得了好处,也就等于她这个当娘的,也得到了好处,不管这里面藏的是什么,他都传给小宝,不就得了?
“好,你拆罢。”
想到这里,顾落辰便能坦然接受柳轻心的这说法儿了,点头答应了一声,示意她可以开始动手了,“东西都归我。”
知道两个部分不是一体,拆解起来,就容易的多。
柳轻心用手按住那块红玛瑙旋转了几圈之后,便突然觉得那块红玛瑙向上凸起了一点儿来,抬起手来看去,便见着那红玛瑙和黑曜石之间,已经有了指甲那么厚的缝隙。
柳轻心要时常倒腾药材,所以不喜欢留指甲,试了几下儿,都没能用她那短的与指尖齐平的指甲勾住裂缝,心里一恼,伸手就拔下了自己几根儿头发,往那已经凸出的一个小蘑菇形状的“伞盖儿”下边缠了几道,就开始借着巧劲儿,把它往外拉扯了起来。
见柳轻心拔她自己的头发,顾落辰不禁有些不舒服的拧了下眉头,但紧接着,瞧见了她用这种有趣儿的方式,拆那红玛瑙下来,便又忍不住感兴趣的把注意力移回了她的手上去,津津有味儿的继续看了起来。
小令牌上的红玛瑙被拔下来,一个卷成了小卷,被塞在那红玛瑙中心的纸卷,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