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该是得了她的父亲,德平伯李铭的授意。
待下人们都离了前堂,闭合门窗,段氏才松开李渊茹的手臂,从袖袋里,摸了一封信出来,递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自己看其中内容。
这是一封密信,原本用于封口的火蜡,已被敲了开来,信纸虽已被仔细的重新折过,却依然难掩,已被人观阅过这一事实。
李渊茹的眉毛,不自觉的拧了一下,心下里,已是本能的对这封信,生了三分抵触。
“妹妹快看,看完,得尽快烧掉才行。”
段氏的声音,比之前更压低了几分,显然,是这信上的内容,让她紧张戒备的厉害,“小半个时辰之前,舅舅亲自送来,说是自闻风馆处得的,闻风馆的铺面掌柜,跟他要价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银子。
买个五品官的满门,都绰绰有余的高价儿。
闻风馆好歹也是他们这一行里,排的上号的势力,于理,不会不顾名声的漫天要价才是。
李渊茹这般想着,动作麻利的取出了那封,已经拆开过一回的密信,快速的起来。
“这事儿,哥哥怎么看法?”
把看完的信还给段氏,李渊茹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倘若,事情的真相,果真如信中所言,那他们接下来,将不得不面对一场,与某个势力的殊死搏斗,而且,还是避无可避。
“岚起说,这事儿应该不会有假。”
“但就目前形势和各方表现来看,魏国公府的那位嫡少爷,应该,对此尚不知情。”
段氏一边说着,一边把李渊茹还给她的那封信,就近丢进了火盆。
“徐维康,曾教授时泽兵法。”
“我虽未与他有过什么交集,却时常听时泽提起,他昔日性情。”
李渊茹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对段氏的“传话”,表示了认可。
她低头沉思片刻,待重新抬起头来,看向段氏之时,眸子里,已是又多了几分坚定。
“依着我的意思,这事儿,还是交三殿下定夺,更妥帖些,毕竟,遭人算计劫持,至今生死未卜的,是他未过门儿的嫡妻。”
李渊茹嘴上说着,要把这事儿的决定权交给翎钧,心里,却是思绪飞转。
只数个呼吸的工夫,她便已循着目前已知的线索情景,拟出了十几种可靠的,能救柳轻心脱险,还可使她不肩负污名的法子。
“我倒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
“毕竟,这消息的来源,不那么光明正当,倘有不实,怕是要误导三殿下,耽误了营救的。”
听李渊茹以“我”自称,段氏不自觉的抿了下唇瓣。
她自认,跟李渊茹还没熟到这个份儿上,可有李岚起的交待在先,她便是心里有千万个不愿,也只能选择妥协,学着李渊茹的样子,用“我”自称起来,“你兄长也觉得,先由他和时泽,去跟那徐维康走动一番,探探对方的底细,待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参与了此事谋划,再做决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