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哈个,你这只怂狗!”一个面目狰狞的圆头圆脸的男人顶着一小圆片头发,手里提着一根放羊用的鞭子,指着牧羽骂道。
牧羽麻木的转身,低头弓腰面无表情的再次钻进矿井,走入大约2、3公里长的矿洞,只是走路的样子微微颤抖打晃,然而走路的步伐却没有任何犹豫,缓慢而保持着节奏。
矿洞口走来一个穿着充满油渍仔细辨认能看出是厨师服装的胖子,走到圆头男身边,拿出一支烟递给圆头男,打火机点燃对方的烟然后自己又点了一支,吐出一口烟后说道:“李头,则个怂娃子三天没吃饭了哇,再不给吃会不会死在里头,表(不要的意思)到时候闹下麻烦!”
被称呼为“李头”的圆头男几口吸完烟,将很长一截烟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吐了口浓痰不屑的说:“死就死了,能有个剩(什么)麻烦勒!就是一条怂狗……”
说完,提着鞭子走向矿洞口一边的房子了,身后跟着三个一样留着一小圆片头发的壮实的青年。
一个吃完饭的瘦小的老矿工,操着南川口音,走过来和胖厨师小声嘀咕道:“小木头怎么得罪了李头啊,非要来三天就弄死,挺有灵气的瓜娃子,真可惜楼!”
“你表瞎说了,跟你有求个关系了,吃完赶紧滚回个挖煤个!”一边说一边作势给了瘦小矿工胸口一拳。
瘦小矿工本能的准备躲闪,却觉得胸口的异样,赶忙用手一捂胸口,顺手将一个馒头塞进怀里,一边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要打死人呦,不得了喽……”声音直到进了矿洞还隐隐约约的穿了出来。
没多久矿工们吃完了饭,陆续走进矿洞。
晚上下工的时候,李头站在矿洞口一个个的数着出来的人,旁边除了那三个圆片头青年,还多了个戴着眼镜衣着干净梳着偏分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本本。
出来的矿工报上自己的名字时,偏分眼镜男就会在本本上划个对勾,表示今天出工。
矿洞口的硕大灯头照的矿洞口明晃晃的,矿工的身影投射在地上影影绰绰,拉长后显得细长而淡薄。
等矿洞口最后一个南川老矿工出来后,就不再有人出来了。
“锁门!”李头吩咐一旁的圆片头青年,圆片头青年拿着一条粗长的铁锁链把矿洞大铁门盘了几圈锁上了。
偏分眼镜男一排排的看着对勾,忽然阻止的喊道:“哎,等一等,还有个人没出来,早起出工了,现在还没出来点到了!”
“估计早就跑球的了哇,表管球他的啦,走哇,王会计喝酒去!”不由分说的拉着偏分眼镜的王会计直奔大院里那辆路虎,路虎发动一阵烟尘在灯光下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