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晨眯着眼儿打量眼前之人。
最显眼处,莫过于其光头了。
那光秃秃的脑袋上,满是刀疤。
模样倒也俊俏,只是这份俊俏在这份凶煞衬托下,还真有点古怪。
兴许年轻时是个美男子,碍于脑门被砍了好几刀,为了方便疗伤才将头发给剃了吧。
“呵。”常青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光头佬埃既然见了镖旗,为何还不退?怎么?几年不见,倒有胆量跟龙虎镖局对着干了!?”
“常青镖头,这话可不兴说埃”光头佬跋扈地甩了甩手中大刀,只是这份跋扈略显窘迫,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般。“什么叫对着干了。”
“哼,既然你知道是我,是龙虎镖局了,还不速速将荆条给撤走1
“啧......不得理啊这。”
“不得理?”
常青困惑地盯着光头佬,同时也不忘提高警惕地盯着其身后几人。
行镖多年,跟这光头佬倒也碰上过几次,这贼知进退,也知分寸,说白了就是吃软怕硬,寻常镖局往往会被薅上一道,但遇到龙虎镖局,他都会避其锋芒,甚至主动搭话致歉。
江湖并不是只有打打杀杀,多的是人情世故。
行镖最重要的护送镖,能不节外生枝,便不会去多管闲事。
逮贼容易,送贼难,这个道理镖局还是懂的。
只是这次?
“唉,常镖头,行情不好啊最近。自从狗头山那大匪头‘周大田’被剿,先前逃出的残党就像抽羊癫疯一样,使劲扩张自身势力。”
“这也就算了,有那胆量往先奉所使啊,偏偏长了耗子胆,只敢对我们动手。我都丢了两个山头啊,弟兄们实在太久没开荤了,怎着?要不常镖头识趣些?”
常青几个深呼吸,不断咬着后牙槽,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也盘算着其中利益,末了长叹口气道“行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往常你也并不劫我的镖,如今也遇了难,这儿有些银两,就当给弟兄们吃酒吃肉了。”
说罢,常青也掏出了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走镖的,能不亮刀子就不亮,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但无奈,事与愿违。
光头佬摇了摇头道“常青啊,不是我阴你,是这一镖,无论谁来,我都吃定了。你不是拉了许多镖物来吗,也不多,给我们三车就好了。”
“光头佬,你也是行走江湖的,也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吧1常青怒斥道,同时也掏出了砍刀。
“本还想留你们命,但既然谈不拢,那也就别谈了,弟兄们!干活了1
话音刚落。
山包子间腾地出现好几个身影,粗略一瞥,估摸也有十来人。
常青咬紧牙光,他知道,自己退不得,现在尚且无须分心保护镖物,能够直面劫匪。
要是退了去,虽然多了些镖师帮忙,但必定分心作战。
那也就只能上了!
他甩向蓝晨,一把拽起其衣领子,怒次道“走1
“给老子跑回去1
“让弟兄们绕道走,快到花都,只要进去了就没事1
“我来掩护!你快跑!妈的,叫你不会骑马,这个节骨眼上还给我整这一出1
骂骂咧咧着,常青转过了身,径直走向了前方十几名劫匪。
留下了一心赴死的慷慨。
但恰在这时,蓝晨拽住了其肩膀道“莫急,还有得谈。”
“谈?还有什么好谈的,没看到他们那么多人啊,我都不打算活着回去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