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看着这姑娘总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心里好笑,却还是耐心道:“铺面是租的,除去房租,药铺挣得也就勉强够糊口,我也就守着这个铺子,挣点养老钱,姑娘问这个干什么?”
白荏苒打量了药铺,对着掌柜的笑了笑,“没事随便问问,谢谢掌柜的了。”
她把银子塞进荷包,提着药包,跟老板道了个别就走了。
墨韶华坐在对面茶楼二楼窗口座位,看到她出来,展开折扇挡住了脸,眯着那双迷人凤眸看着离开的她。
小圆脸星尘看了眼木桩子一样的日晷,日晷回望他一眼,依旧面无表情。
星尘摇头暗暗感慨:“王爷不对劲,什么时候对个女人这么感兴趣了?”
他虽风流之名在外,可他身边心腹都知道,那只是迷惑人的表象,他家王爷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
对一同长大的国公府小姐,都是止乎于礼的。
墨韶华抬起手,对着星尘勾了两下手指。
星尘弯腰附耳过来,墨韶华淡声道:“去打听一下,她刚才跟掌柜的说什么了?”
星尘:“……”
“是!”
他站起来望向日晷,日晷稳如泰山,听不见看不见。
……
白荏苒拿着药回家,江氏正在昏睡着。
她边给江氏把脉,边问桃子她离开后江氏的情况。
桃子说:“小姐走了之后,夫人拉着我问了好一会情况,然后就担心的一直让我出去看看,我哄着她出去了两趟,第二趟回来夫人就睡下了。”
桃子当时还担心江氏没了,隔一会就探一下她的鼻息,确定她还活着才放心。
白荏苒把药递给她,跟她说了煎药的方法,让她去煎药了。
服药解毒要慢一点,每天早晚各一服,需要连吃七日方能解毒。
白荏苒中午从宁王府回来的,回来就开始折腾,这会都已经夕阳西下了。
她给江氏掖了下被子,出去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的结构。
前院花花草草的,还有个凉亭和小荷塘,荷塘无人打理,这会已经成了光秃秃的池塘。
中间院落正房江氏住着,西厢房里面放着张婶的东西,东厢房放着张婶儿子的东西。
这娘俩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家伙事塞得满满的。
白荏苒去后院喊来了正扫院子的杨壮,让他把张婶和她儿子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扔了。
杨壮干活利索的很,很快就把两人的铺盖卷全收拾扔后院马棚了。
这会,桃子也把药煎好送来了。
白荏苒接过了托盘,让她跟杨壮去收拾做饭吃,晚点还有事情要做呢。
张婶的儿子郑云卓还没回来,得等他回来了再收拾。
百亩良田租给佃户种,四年收的租子应该也不少了。
她虽然还没看到账本,但是心里觉得这个郑云卓绝对有问题。
等他回来先把账本收了。
无论他有没有问题,账都是要收回来自己打理的。
白荏苒端着药进屋,把药放在桌子上,去烛台边找到火折子点亮了蜡烛。
昏黄烛光闪了一闪,照亮了本来漆黑的房间。
白荏苒过去叫醒了熟睡的江氏,扶着她坐起来,竖起绣花枕头给她垫在身后,回去把药端了过来。
“事情顺利吗?张婶她……”
烛光昏暗,白荏苒看不清江氏脸上的神情,但听得出她有些难过。
想来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多年的邻居,这么信任的人想至自己于死地,怎么能不难过。
白荏苒端着药坐在床边,挡住了烛光,江氏的神情更加难辨了。
“判了去隶少府缝作八年。”
白荏苒语气平静,脸色隐藏在黑暗中,江氏看不到她眼底的冰冷。
她本想让张婶也死了拉倒的,但怕引起怀疑,暂且先让她苟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