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黄楼冷哼一声,在天王宗还没有蹦塌之前,他是最老资格的一号堂主,对地王八士的行径向来看不惯,他们凭借着对门主的阿谀奉承,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地王手册,而自己任劳任怨,苦心积虑多年,却一直停留在战王巅峰,始终都等不到一个机缘。
钱白路素来与穆黄楼交好,此时开口打圆场道:“非是老穆心急,若是你们没有解决尸王,还是早点做鸟兽散的好。”
石兑的眼神瞬间冰冷,嘴角有一丝戏谑。
“钱堂主,你们的心思我懂,可你们是不是以为,躲起来就可平安无事了?”
三人神色一滞,显然对他说的话有些吃惊。
“那尸王为何专杀天王宗弟子?对别人置之不理?难道,你们都没有想过吗?”
“这些,我们无需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们,你们……有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
穆黄楼一句话便顶到石兑的痛处,他狠狠的眯了眯眼,浓烈般的杀意弥漫。
“哼!”
石廉冷哼一声,石兑收回了杀意,眼神却更加冰冷。
“我承认,那尸王很强,不过他若敢正面一战,我们也未必不是其对手,现在最麻烦的是,我明敌暗,你们还不愿意放弃那点微薄家底。”
比起石兑,石廉的话更让三人信服。可他们也知道这两人打的什么算盘,若是都将自己辛苦培养的心腹与班底交给他们,难免他们不会过河拆桥。
“是坐以待毙被尸王逐个击破,还是团结起来共度难关,几位堂主还是要好好掂量一下。”
石兑毫不客气的说道,若不是怕他们堂下的弟子不服管教,人心涣散。他恐怕早就对三人下手,哪还能让他们前来指责自己?
“不要天真的以为解散堂口,便平安无事了,那尸王一定有办法找到你们。”
这两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恩威并施,三人确实安静了下来,默默不语,内心仔细的衡量着利弊。
咔———
一道雷霆闪耀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悄然无息的悬浮在窗外。
五人大吃一惊。
“谁?”
那黑影从身后缓缓抽剑,隔着纱窗,都能感受到剑身之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森寒。
大雨滂沱,雷霆闪耀,那黑影已经出剑。
不过只是几息之间,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五人便成了五具尸体。
石廉的脑袋滚地很远,在离开人世之前,他双眸还在盯着自己手掌,那最后一柄开元尺居然连动用的机会都没有,堂堂地王,被人一剑诛杀。
而石兑的下场更加悲惨,魂识被一剑斩裂后,熊熊白火将他魂魄烧地干干净净,连轮回机会也不复存在。
雨,还在下,一丝血晕融入涓流,直到浓郁血红。
天晴,天王宗旧堂口一千八百六十一人死于非命,死法相同,一剑斩首,无人能敌一剑。
天王山余下的七八个堂主再也不抱如何幻想,解散了堂口,卷了些金银细软,远逃而去。
可惜,那个鬼魅般的僵尸还是一一找到了他们,下场也不必多说。
天生异象,血染长空,久久不散,寻常百姓无不惶恐起来,家家焚香祷告,祈求神仙保佑,多日祈求无果后,有人拜起来了一尊尘封的神像,那神像面冠如玉,锦衣披带,手中捏着一个铁饼,不是铁饼大仙魂小天又是谁?
病急乱投医,事急乱烧香,人们有样学样,都拜起了这铁饼大仙,一时间,被推向神坛的魂小天,香火压过了各路仙人。
又有谁人知道,这铁饼大仙也曾经是他们口中妖人,祈求仙人诛杀过的对象。
……
玄瑶机
李长夜无力的坐在太师椅上,虽然看不清面容,却显得异常狼狈。
李迟迟从未见过父亲有过此时的这般颓废,替他斟了碗茶水后便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李长夜看着升腾的热气有些失神,这茶……一定很香吧!门人只知道他饮食奇怪,却不知道他早已经喝不进任何液体,人前的装模作样进食,不过是用灵力吸到领口处,再蒸干而已的走个过程。
记得她十三岁及笄后便挽起袖口替他泡茶,这一泡,便有十多年了。他每日都想问问女儿,这茶,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