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顾承颜的眼睛里像淬了火，几乎是咬着牙质问：“林漫那么相信你，你就这么对她？”
“漫漫不也那么相信你，可你是怎么对她的？”说起这个，顾承颜并不觉得沈炼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你知道你昨天和苏浅心约会，她有多伤心？”
沈炼一怔，他知道林漫不喜欢他和苏浅心一起，可昨天那是事出有因，他沉声道：“我会跟她解释。”
“你还解释什么？再让她相信你，然后再变着法儿地伤害她？”顾承颜说着也激动起来，气着气着就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忘了你做过什么？你是不是忘了她为什么会来丽城？”
沈炼无言以对，这件事的确是他欠妥。
顾承颜一把上去揪住沈炼的衣领，“你明知道她车祸是苏浅心干的，可是你有做过什么吗？你没有，你还当着她的面，去跟苏浅心约会，你有想过漫漫的感受吗？”
沈炼不禁蹙眉，心里突然就慌了神。
下一秒他就听到顾承颜说，“我昨天看到她知晓后的反应，我都心疼，也就是你，才能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顿了顿，顾承颜又道：“你既然保护不了她那就放她走好不好？你不稀罕她，可我当她是宝贝。”
沈炼看着顾承颜愤怒与恳求交织的视线，心绪复杂。
他忽然就有一种不敢去面对林漫的胆怯，他不敢去看此时屋内的林漫是什么样子，不敢去想在林漫伤心的情况下，顾承颜作为她唯一的慰藉，两人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他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也怕对上林漫失望的眼神。
顾承颜那句“可我当她是宝贝”一直回响在他耳边，沈炼心里酸得发苦，他莫名有一种丢了珍贵东西的失落感。
“我会照顾好漫漫，你也别进去了，她不方便。”顾承颜平静开口。
沈炼听到这话，极力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狂澜瞬间迸发，顾承颜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他想骗自己都骗不了。
他觉得自己有种想把顾承颜当场了结的冲动，手上拳头不由攥紧。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你大可以杀了我，但是你能受得了林漫恨你吗？”顾承颜说着，嘴角弧度不断扩大，看上去竟有点疯魔。
沈炼最后还是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顾承颜缓缓从门上滑坐下来，他不用摸都知道，后背早已冷汗一片。
他丝毫不怀疑，沈炼刚刚是真想做掉他。
缓了许久他才刷卡进去，又在沙发了坐了会儿林漫才醒，顾承颜走过去，“醒了？饿了吗？”
林漫拍拍额头，一边回答顾承颜的话，一边找手机。
她也是睡糊涂了，昨天晚上明明想去找沈炼的，结果药效来得太快，她转眼就睡着了，此时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九点。
都这个时间点，她赶过去粥都喝不上热乎的。
林漫想了想，给沈炼打电话。
结果只响铃了两下，就被挂断。
林漫一脸疑惑，又打，还是被挂断。
她察觉出不对劲，转而给聂霁新打电话，问他沈炼的行踪。
“沈炼回京城了，刚上的飞机。”
林漫更加疑惑，就算跟苏浅心甜甜蜜蜜，也不至于不接她的电话，走了也不告诉她一声啊。
她正想着，顾承颜忽然开口：“漫漫，我从苏家那儿拿到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