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礼高兴地道:“哲哥答应我了,等我帮你盖完房子,忙完这桩事情之后,就引荐我到县衙去谋个差事!”
他想象中应该是穿着皂袍,挎着大刀,威风凛凛那种。
如何不一身干劲?
大家都赶紧干!
他声音大,周围人都听到了,有人就凑趣道:“还喊什么哲哥,我看叫大姐夫就行。”
柳明礼大剌剌地道:“那是以后的事情,嘿嘿。”
众人哄笑。
柳云眠把他拉到一边警告道:“把嘴给我管好了,别瞎咧咧,坏了大姐名声。”
柳明礼不以为意地道:“那怕什么,哲哥就是这个意思嘛。”
他又不傻。
柳云眠一脚踩在他脚面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你少胡说,坏了这件事,你去县衙,只能吃牢饭!”
柳明礼埋怨道:“你是我亲姐姐,怎么就不盼着我点好?”
“管好你的嘴。”
“好好好,知道了。你不许找哲哥告状。”
“看你表现。”
高氏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又把柳明礼骂了一顿。
柳明礼这下是彻底蔫了。
不过即使柳家人如此小心谨慎,幺蛾子还是来了。
柳云杏茶摊没有客人,她就坐在椅子里低头绣着荷包,然后忽然听到一声“杏儿”,针尖直接插入指尖。
血珠瞬时冒出来……
是徐光良。
柳云杏把手指放到口中吮吸片刻,放下针线淡淡道:“喝茶吗?粗茶一文钱管够喝,好点的一文钱一碗,最好的三文一碗。”
徐光良愤怒地看着她,食指指尖几乎都戳到她鼻子上:“不要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
柳云杏打开他的手:“放尊重些,我现在不是你说谁,不会再任由你打骂。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看看我兄弟能不能敲断你的腿!”
“你,你……”徐光良气得浑身发抖,胸脯不断起伏,阴阳怪气道,“怪不得你非要和我和离,原来是知道李哲回来了,想要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柳云杏也被他的信口雌黄气坏了。
“徐光良,你说这话丧不丧良心!”她厉声骂回去,“我为什么跟你和离,你不知道吗?现在跑来颠倒是非黑白,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咱们两个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和别人有没有关系,你不清楚?”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从前……”
“我从前逆来顺受是不是?我是人,我总有忍受不了的那一天。”柳云杏怒道,“我非得被你们徐家人蹉磨死,你才心满意足吗?”
“杏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徐光良又有些软了。
他就是一个情绪反复无常,但是内心软弱又多疑的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柳云杏声音越发急了,“我回娘家,靠这么个茶摊过日子,你还不放过我!你们徐家欺负人,也有个限度。我现在没花你们一个子;当年我花的,也是我给你们当牛做马该得的!你给我滚远点,要多远有多远!我看着你都恶心!”
“杏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我爱你啊!你跟我回去,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柳云杏听到这里,一阵反胃。
真的是恶心。
“滚!”
“杏儿。”徐光良上前拉扯柳云杏。
“她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哲站在了两人面前,面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