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依淯水而建,有护城河围绕,秦颉无法攻城,只能射点箭矢,有河流经过,张曼成也不用担心水源问题。
时不时的看见秦颉手下将士休息、造饭,他就派出小股部队去偷袭一下秦颉军,搞得秦颉鸡犬不宁,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相持近百日来,张曼成也逐渐转变,他感觉秦颉此人好像稀松平常,快三个月了,这人应是拿自己没有半点办法。
加上手下人不时对自己的吹捧,这让张曼成觉得有些飘飘然,看着自己手下人才济济,赵弘、韩忠、孙夏,手下黄巾部众更是高大十几万。
张曼成心思逐渐变化,自己有粮、有人、有将,为何不开城与秦颉对垒?之前听传闻其余各地黄巾可都是势不可挡,自己可是神上使,一直龟缩宛城里,是不是有点对不起神上使这一名号?
时间缓缓推进到了六月,张曼成连日来与手下众人商议,最终决定出城攻打秦颉,重振他神上使的威名!
洛阳此刻又传来了坏消息,朝堂之上,气氛有些压抑,小黄门刚宣读了边境发回来的奏章,说的是交趾又出了个“天柱将军”,聚众谋反,已经俘虏了交趾刺史和合浦太守。
“天公将军”这事闹了三个月还没解决,交趾又出了个“天柱将军”,刘宏能给好脸色吗?
其实交趾叛乱并非偶然,西园卖官后东汉大地到处都充斥着不公,交钱买、官,到封地后搜刮民脂民膏,最终担子还是压在了老百姓的身上。
交趾一地又盛产宝物,去交趾任官的大多都是想着去搜刮财宝,一连几任官员这么干,老百姓当然承担不起这压力,只能反了。
“交趾又出了个天柱将军,到时遍地将军,我看不用胡人打进来,我大汉就自取灭亡了!”刘宏坐在高位之上,发出一阵感慨!感慨之中夹杂着怒又无可奈何。
殿下百官听闻此言全部跪伏地上,一个个脸上挂着惶恐,不知是真是假,但刘宏这番言论确实惊到他们了。
“跪着有什么用?如今交趾叛乱,右中郎将又出征在外,还有谁能为我解忧?”刘宏目光扫视,大部分是无用之人,小部分是不能用之人,还有一些不可动之人。
偌大个朝廷,到了用人之时,无人可用。
“太尉、司徒、司空。”刘宏点出殿下三公。
“臣在。”邓盛、袁隗、张温三人出列答道。
“尔等商议选取何人前往交趾平叛,明日我要听到对策。”
“是!”
讨伐黄巾两条战线之中,北方进度大大领先于南方,刚六月卢植就接连再胜,斩敌过万。
张角见卢植大军作战凶猛,不得已只能退守巨鹿郡广宗城。其弟“地公将军”张宝把守下曲阳,“人公将军”张梁把守广平,三者互成犄角之势,同时防备多面受敌。
卢植也不敢轻举妄动,此刻正于大营之中对着广宗城远望:“哎!”
副将宗员有些不明所以:“卢中郎将何故长叹?”
“冀州生灵涂炭,反贼如今据城以成犄角之势,战事结束之日,遥遥无期啊!”
卢植一路走来见了冀州太多惨象,他本是文官,对此景象颇为敏感,他也深刻的知道造成如此黑暗景象的源头在于上层,可是为人臣当尽忠。
“卢中郎将一路来未尝败绩,属下认为战事结束之期指日可待!”宗员对卢植信心很大,他跟随卢植一路北上,哪怕一次小小的败仗都没吃过,大半辈子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畅快。
卢植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家三兄弟本是巨鹿郡人,巨鹿郡相当于三人的老巢,如今据城而守,且广平、广宗之间相互策应,据卢植推算,广平、广宗两城少说也有七、八万黄巾,下曲阳作为巨鹿郡北面孤城,独当一面,部众可能更多!
张家三兄弟手下的黄巾可不能以豫州那一帮子流寇而论,三人懂得人心,会审时度势,排兵布阵等,战力不容小觑!
一路走来虽是接连获胜,但损兵折将也不在少数,如今卢植麾下兵甲不足两万,反观太平道,任何一城之兵力都大过于卢植,要想攻城取胜实非良策。
“造云梯,同时筑墙挖沟以御敌寇来袭。”
“是!”
宗员应下命令,可心里却是大大的不解!造云梯不是为了攻城吗?怎么又筑强挖沟?岂不是多此一举?
卢植没有多作解释,宗员也没有问,全军将士很快便动了起来,干得热火朝天。
营地距离广宗城并不太远,城楼上的士兵远远望去,也能看到几分敌营动作,不明所以,只能遣人上报大贤良师再作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