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呀,公子的马车那般舒适宽敞,你姐姐竟累成这样,简直不可思议。”
“会不会是我姐生了什么病,你和白芍姐姐没有发现?”
“你在质疑我和你白芍姐姐的医术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
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吵得陈朝颜不知不觉便醒了过来。
睁眼看到银丝缠枝床幔,让她很是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姐、姐!月见姐姐,我姐醒了!”
陈起阳的惊呼声,引得月见转身。看到睁眼的陈朝颜,她顺手倒上一杯水递过来,“你可总算醒了,再不醒,我都要跟着怀疑我和白芍的医术是不是当真不好了。”
陈朝颜撑手坐起来,接过水浅饮两口后,问道“我睡了很久吗?”
月见道“也不久,就两日罢了。”
两日呀,陈朝颜叹气。谢玄的马车虽然好,但架不住路烂呀。从青溪县到卢阳郡,一连颠簸了四五日,她没有被颠簸散架,已经很厉害了。
又喝了两口水后,陈朝颜偏头看向坐在软垫里的陈起阳,“你的伤好了?”
“哪有那么快?”月见趁机告状道,“他是担心你,非要来这里守着。我和白芍、陵游劝了他几回,他也不肯回去。”
陈朝颜双眉微微一拧。
陈起阳赶紧就道“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不用一会儿,现在就回去。”陈朝颜说。
陈起阳怏怏地‘哦’一声,守在一旁的两个杂役立刻上前,将他连椅子一起抬着走了。
月见看他们走远后,回头说“他只是担心你,你就这样将他给撵走了,也太冷漠了。”
“我知道他担心我,但担心我的代价是罔顾自己的身体,那这样的担心不要也罢。”陈朝颜冷漠地说道。
如果不是他忽视自己和宋章之间的实力差距,就不会有被吴强诬陷一事,同时他真正的姐姐也不会就此香消玉殒。这种不动脑子,还不听人劝的鲁莽性子,就算是好心,也只会办坏事,不及时纠正过来,将来吃苦受累的只会是他自己。
“可……”月见想帮陈起阳说几句好话,白芍适时地推着个轮椅走了进来,“陈姑娘醒了?”
陈朝颜‘嗯’一声,“刚醒来。”
“那真是巧了,”白芍将轮椅推到床尾放好后,过来一边为她检查膝上的伤,一边说,“半个月前,东赵和村发生了一起祖孙三代灭门的惨案,胥吏们来来回回查了几回,也没有查出什么线索,冯大人听说了你在青溪县的作为后,便求到了公子跟前,想请你帮忙。但你一直睡着,公子便回绝了。我过来之时,又见冯大人找公子去了,看样子是还没有找到线索。”
陈朝颜一听有案子,便躺不住了。
白芍按着她,“先换药。”
换好药,白芍使唤着婢女拿来衣裳。陈朝颜本要自己穿的,但看那一堆类似唐朝的服饰,又默默地闭了嘴她不会穿。
穿好衣裳,又梳好妆发。陈朝颜起身要走时,白芍推过来轮椅。对着她惊诧的目光,白芍笑着解释“这轮椅是公子找冯大人要的。到郡守府那夜,你膝盖上的伤又裂开过一回。眼下虽然已经结痂,但活动起来,难免又会伤着。公子说你年纪尚小,若反反复复落下了病根,会让皇上质疑我和月见的医术。”
看不出来,他还有这样周到的一面。
陈朝颜坐进轮椅,由白芍推着去了谢玄落脚的睦元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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