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颜赶紧摇头,“王爷芝兰玉树、卓尔不凡,别说文大人,纵观天下,也少有人可比!”
“我们公子既然这么好,陈姑娘干脆就不要再斟酌比较了,直接跟我们回京城如何?”侍书也适时的插话进来,“等去了京城,凭公子的身份与陈姑娘的本事,定可以在大理寺谋个职缺。到时候,还可以将陈公子送去国子学读书,可谓十全十美了。”
“而且有公子照拂,陈姑娘可专心断案,绝无人敢暗中作乱;陈公子也可全心学习,而无人敢暗中作梗。”文墨接着说,“天下虽大,能给陈姑娘这般照拂的人,除了公子外,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了。”
“这些都算不得什么,”陵游不甘寂寞地绕到马车另一半的窗户口,见缝插针地说道,“陈姑娘也知道的吧,我们公子记仇得很。你要是不小心跟错了人,说不得就要被我们公子打击报复了。”
月见飞快看一眼谢玄,低声说“我们公子的敌人很多。”
若兰补充“满朝皆敌。”
陈朝颜再次笑看向谢玄。
谢玄唇边也染着几分笑,扫两眼陵游,又扫两眼月见和若兰后,边喝着茶边道“他们说得不错。”
陈朝颜莞尔打趣,“王爷就是这么爱才好士的?”
“能为我所用,自然爱才好士。不能为我所用,”谢玄似笑非笑看着她,“当然要除之而后快!”
难怪满朝皆敌,陈朝颜端起茶杯,没再接他的话。
谢玄勾一勾嘴角,也没有再逗趣。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
趴着睡了一夜的陈朝颜腰酸背痛地醒过来,透过微掀着的车帘朝外看去,半夏和子苓已经在做早饭了,而天才刚刚亮。
瞧一眼胡床上睡得正沉的谢玄,陈朝颜拎着裙摆,蹑手蹑脚地走下马车,稍稍活动活动身子后,朝着半夏她们走去,“需要帮忙吗?”
半夏和子苓想也不想,便异口同声地否决道“不用了。”
陈朝颜狐疑地看着两人。
提着水回来的月见正好听见,搁下水桶后,为她解惑道“陈姑娘的手是用来同死人打交道的,做饭这种小事,就不麻烦陈姑娘了。”
原来是遭嫌弃了。
陈朝颜看着突然格外忙碌的半夏和子苓,笑一笑后,说道“既然不需要我帮忙,那我走好到处走走。”
半夏有些过意不去,有意弥补说“往南三百步有一小片桂花林,正是开花的时节,陈姑娘可以去瞧一瞧。”
陈朝颜应好,往南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天色彻底亮了。
一轮红日挂于东方,尚无金光洒落。
谢玄走下马车,扫一眼周围后,正打算去荷池边走走,陵游突然钻出来说道“公子是在找陈姑娘吗?陈姑娘早半个时辰,去南边的桂花林了。”
谢玄勾手让他过来。
陵游不来反退,而后一溜烟地跑了。
谢玄呵一声,往南边看上两眼后,抬脚过去。
陵游在远处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去的方向,颇是得意地说道“只要公子出马,不管文大人有多少算计,都要通通落空!”
旁边树上睡觉的重楼瞥他两眼后,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陵游仰头看向他,“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
重楼不理。
陵游拾起颗石子,朝他砸去。
眼见砸中了他的后背,他依旧无动于衷,陵游正要再拾一颗石子,忽感危险地朝后飘去。重楼的剑,擦着他的鞋尖,插入了泥地中。陵游惊得嗷嗷两声怪叫,不退反进的拔剑也朝他刺来。
两人便在晨起的朝阳下,比斗起来。
另一边。
谢玄找到桂花林,以玉骨山水扇让若兰、轻雪不用跟着后,便独自进了林中。
桂花林不大,但桂花树都很有年头,即便只有十七八棵,合种到一起,也有不小一片。
踩着满地金黄,走了不过二十余岁,陈朝颜的声音便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不过,随着她声音落下,另一道声音也传了过来。
而这道声音的主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