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审讯王掌柜，蒋勇光一晚上没睡，顶着一副黑眼圈，活像个国宝大熊猫。
他坐在梅叔病床旁，笑着说道：“王掌柜敢不配合吗？他犯的那些事，足够他枪毙好几回的了，他要是不配合，下个月就得拉上刑场。”
听了这话，梅叔不禁问道：“怎么？听你的意思，如果积极配合，王掌柜还能捡回一条命？”
蒋勇光连忙压低声音，小声告诉我们：“这事属于内部机密，你们别去外头乱说。像王掌柜这种有两把刷子，下过不少墓的大耗子，虽说量刑肯定是死刑，但如果他积极配合，愿意改过自新，上边一般都会考虑给他个机会的。”
我好奇道：“给啥机会？不用吃花生米了？”
蒋勇光道：“像王掌柜这种情况，如果他主动招供，一般会改判死缓，也就是缓期两年执行。而只要在这两年时间里，王掌柜戴罪立功，死刑就可以免除，也就是说，他大概率不会死。”
蒋勇光这话一出口，我和梅叔立马紧张起来。
王掌柜要是死不了，那我们爷俩不就倒霉了吗？
到时候他万一从里面出来，只怕第一件事就是找我们两个“内鬼”报仇。
梅叔赶紧说道：“大勇，这不是坑人吗？王掌柜要是不死，肯定要来打击报复我和榕生的！”
我也跟着说：“是啊，到时候还得防着他，我和梅叔这日子还怎么过？”
蒋勇光连忙笑着说道：“二位别担心，像王掌柜这种情况，就算免他一死，他也不可能恢复自由的，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负责监视他，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
听了这话，我和梅叔才放下心来。
这时梅叔问道：“昨天审了一夜，王掌柜都交代什么了？”
蒋勇光笑着说：“这家伙为了让我们饶他一命，基本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他大半辈子走南闯北，去过哪些墓，摸过哪些宝，该说的都说了。王掌柜二十岁出头入行，到如今干了三十多年，倒手的黄货上千件，牟取的利润有好几个亿……”
“好几个……亿？！”
我听完人都傻了，“亿”这个计量单位，我那时候根本想都不敢想。
梅叔也目瞪口呆的说：“乖乖，盗墓来钱的确快，赚钱都是按亿算的。”
蒋勇光冷笑一声，说道：“哼，搞这些邪门歪道，来钱可不是快嘛！结果王掌柜还不知足，他赚的钱越来越多，野心也越来越大。他听说京城里有一位奇人——高师爷——精通寻龙点穴之术，而且一出手往往能点到上古的大墓，于是就动了心思，想在退休之前搞一笔大的，争取让自己的儿孙也吃喝无忧。”
小梁咋舌道：“都赚了几个亿了，这还不够自己儿孙吃喝无忧的吗？”
蒋勇光摇头道：“人的贪欲都是无限的，赚几万的时候想几十万，赚几十万的时候想赚上千万，即便赚到几个亿，还想再多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