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第二天一早,陆安然还是去了提刑司。
昨夜把切割下来的内脏部分放在罐子泡了一个晚上,分辨过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毒素,也将这个结果通知了观月。
等她收拾好从停尸房出来,抬眼就看到前方空地上,芝兰玉树、潇洒风流的身影。
云起看到她,走过来道:“怎么样?”
“没有毒。”陆安然半垂眼帘,避开对视。
云起好似没注意到她的不同,负手在后抬步道:“走吧。”
陆安然愣了愣,“去哪里?”
云起没有转身,只将脑袋微偏,春阳照拂在他侧脸,恍若拢了一层光影,微微而笑,胜过无边春色,“提刑司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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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没有白忙活,大半夜给鹿陶陶来了个瓮中捉鳖,提到大牢里关着去了。
在牢头开锁的时候,陆安然还在疑惑,她在隔壁都没听到什么动静,苏霁的处事手段真够利落。
这里的牢房关的都是轻犯,所以一路过来犯人们情绪都很正常,有几个见到陆安然还吹起口哨,让狱卒踹了好几脚牢门。
不过牢中逼仄,常年暗不见天日,各种难闻的气味不可避免。
牢头拉开木门,看到云起和陆安然一路过来都没露出过一丝嫌弃的表情,心中倒是有些惊奇,“世子爷,小姐,犯人就在里面。”
其中一个狱卒还很贴心的将走道的火把拿过来,这里顷刻间亮堂不少。
陆安然一眼看到鹿陶陶娇小的身体团成一个圈,缩在角落稻草堆里,听到动静抬起脑袋,气鼓鼓的瞪大眼睛,有几分委屈可怜。
令人意外的是,与牢中其他犯人不同,鹿陶陶不止手脚不得自由,连嘴都给堵住了。
牢头在旁道:“是苏大人让小的们这么做的,她是个不安分的,还会吹鸟语,将大牢里祸害的不行,实在没办法。”
原来鹿陶陶上次被抓,吹了古怪的调子,结果牢中发生暴/乱,她也趁乱逃了出去。
这回再次落到苏霁手中,他当然不会给鹿陶陶这个机会。
牢头退出去,重新锁上门,只留下陆安然和云起两人。
陆安然蹲下来,伸手刚把鹿陶陶口中的布子拿掉,立马响起一连串的怪叫。
“啊啊啊啊——!!!”
“啊——!!!”
陆安然趁着她大张嘴巴,又把布子塞进去,声音骤停。
鹿陶陶眼珠子都要瞪凸出来,陆安然不为所动道:“要是不能好好说话,就不用说了。”
鹿陶陶眨巴眨巴几次眼睛,乌黑的大眼珠子上沁出一层水雾,配合着圆润可爱的婴儿肥脸蛋,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陆安然自不会叫她的样子骗到,淡声道:“同意了点点头,否则我们就走了。”
鹿陶陶现在知道这个女人说得出一定做得到,心中腹诽等她自由了,一定要把她抓了先拔光头发,再放到热锅里煮汤,哼哼哼。
忍辱负重的点头后,嘴巴再次重获自由,这回没有大叫,扁了扁嘴,哼一声,扭过头去。
云起看的好笑,“世间万物,一物克一物。”
陆安然没有理会他,盯着鹿陶陶问道:“你会用音律操控人?”
鹿陶陶脑袋往右边一歪,转回身笑眯眯道:“对呀,我吹一首曲子给你听好不好呀。”
“不好。”陆安然道。
笑容一敛,鹿陶陶黑白分明的眼睛聚起一抹暗沉的狠色,“那就放我出去,否则你们都会,死。”
最后一个字压的很低,用少女娇俏的音色说出来,显出与音调不相符的诡谲,就好像这副身体里住的不是本人,而是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了。
然而,这样的场景没有吓到云起和陆安然,甚至还饶有兴趣的轻笑道:“你就是这样装狐仙骗人的?”
鹿陶陶眼睛一转,里面阴森散去,又是独属于少女的灵动,嘻嘻笑道:“变脸好不好玩呀。”
陆安然遇到两幅面孔的人不少,但性格无常到鹿陶陶这般还是少见,甚至有点看不透她,明明喜怒都在脸上,就是永远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怎么想。
“你装狐仙的目的是什么?”
“好玩啊。”鹿陶陶无所谓道。
“接触都为女子?”
“不然咧,臭男人又不可爱。”
“神狐印记也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对……等等。”鹿陶陶被捆绑着不好动,扭了扭身体,歪仰着脑袋道:“印什么东东?”
陆安然和云起对视一眼,后者道:“你接触的女子,手臂上都有个狐狸印,是不是你给她们加上去的。”
问话半真半假,以窥探鹿陶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