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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寻清要跟着陆安然他们一起走。
“小不要脸,不要看到漂亮姐姐就走不动路。”鹿陶陶抓着小辫子的发尾扫寻清脸颊,“我可不会喜欢你这样乳臭未干的臭屁小孩。”
寻清让她调戏得脸颊通红,连忙在心里喊了好几声三清法号,一本正经摇头道“不是这样。”
“哦?那是哪样啊?”
“师父让我守一百日,他说百日之内有缘人会上门,我就跟着他出谷。”
在场几人很是诧异,难道三元观的先观主还真能掐会算?
鹿陶陶笑着道“那我们有好几个人呢,你的有缘人是谁啊?”
寻清一时间有些踌躇,“师父没有说过这个情况啊。”
南宫止看了看半块牌匾往下塌随时掉落的门楣,“此处偏僻,他一个小孩子确实不好继续住在这里。”
“南宫少辅这么好心……”
陆安然点头“嗯,过于危险。”
云起马上把话圆回来,“……那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云世子要收留寻清?”南宫止很有些料想不到的说道。
云起“……”他说了?
寻清对着云起弯腰打稽首,“今后烦劳施主了,无量寿佛。”
“好,好。”云起半眯桃花眼,心中腹诽,好一个南宫止,果然是假装纯良的大尾巴狼,套路起人来,一套一个准。
“不过施主放心,待我与师父的师弟联系上,就会离开了。”
云起倒不是真心讨厌小道长,甚至觉得这个小孩有些趣味,只是他单方面和南宫止斗了这么久,忽然落了下乘,有些不痛快。
几人出谷,寻清带路,南宫止时不时和他交谈,问一下山谷里的情况,云起和陆安然落在后面。
“回去后那小孩跟你住。”
陆安然蹙眉,“为何?”
云起给了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你不是心疼小孩没人养,我们一起养呗。”
陆安然心一抖,脚步乱了,表面看不出什么,仍旧是淡淡的语声,“世子家财万贯,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本世子高兴。”云起手拿玉骨扇轻敲陆安然额头一下,“谁让你乱说话。”
陆安然停步,手摸了摸额头被打的位置,眼中有很浅的笑意滑过,垂头跟上前面的人。
山多相似,陆安然不习惯这样地貌的人都快转晕了,寻清却在里面游刃有余,直到再爬上一座小山站在顶上,下面居然零零散散有几十户人家坐落其中。
“这里都这样。”寻清给大家解释说“因为山多,山谷也多,大大小小的村庄就散落在中间。”
他小手往左边到右边一划拉,“从这里的上西村走到那边下西村要走上一天,已经是很近了。”
鹿陶陶拍了拍一块石块后坐上去,“你们这里好无聊啊,走一天才能去其他村逛逛,闷死啦。”
“不是啊。”寻清指着一个地方,“一天都算快的,好些个村和村之间两三天才能到呢。”
“那里呢?怎么回事?”南宫止背对着大家,他看到的是一个稍远些的位置,有山上各种树木草叶遮挡,只依稀看得见一点点屋角,好像也有个村庄。
寻清对这一带俨然很熟悉,只看大概位置就肯定地说道“原来是祀玗村,现在叫**,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人们认为房子空了人不住,那么就会有不干净的东西住进来,然后成为了**。
南宫止问道“荒废,为什么?”
“住在山脚下就怕大暴雨,雨下的厉害了把山上的泥石流卷下来,下边村庄就遭殃。有的人侥幸活下来,但是家和家人都没了,只好去外边谋生,整个村子就荒废掉了。”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不能想象底层人为了生活的艰难,但从寻清的话里也感受了些许世人无奈。
一路经过两三个荒村,光看着只觉得村子破败,但联想每个房子的背后都有人丧生或者流离失所,便有些唏嘘不已。
等回到县城已经天黑,县署的人等在外面,还以为是祁尚那边发现了什么,结果对方开口说道“钱大人说明日道场开启,请各位大人准时前往龙岭。”
大家恍然,为查夜叉杀人,都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帝丘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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