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止冲他颔首,“那我们各自准备一下吧。”
在南宫止的背影后面,云起上眼皮慢慢下落,嘴角的笑也一点点收敛起来,星眸千转,浮沉着自己都分析不出的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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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然和子桑瑾在湖畔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山洞,山洞不知道多深,里面很潮湿,越往里越是幽暗空旷,仿佛带着‘滴答滴答’的滴水声,经过回音不断放大。
两人疲累至极,腿也不适宜走更多的路,陆安然提议道“我们先坐下休息,最好不要太靠里。”
总的来说子桑瑾不像云起毛病多,也不会跟凤倾那般任性,他就着洞口坐下来,抬头刚好看到暴雨侵袭,不免的感觉庆幸。
明明是微小的事,却因为想起这十七年来他的人生里连这般细微的幸运都从未遇到过,从而在心口生起绵密的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
陆安然把周围的枯枝和干草拢到一起擦亮火折子,火升起来后,连安全感都多了几分。
雨下得很大,好像有水直接从天上倾倒,很快在洞口积起小水潭。
子桑瑾在腹部按了一下,停顿下来,里面空荡荡的饥饿感灼烧,但这里只有两个人,没有仆从供人差遣,他也有身为男子的骄傲,总不好意思自己干等着让女孩子去找吃的。
于是,子桑瑾等着雨小一点了,撑着石壁一点点站起来。
“你要去找吃的?”陆安然看到了,开口问。
洞里枯枝乱叶不少,排除掉过后,很轻易就能知道子桑瑾的想法。
子桑瑾点点头,就要迈步往外,“等会天全黑了更不方便,我现在去附近看有没有可以吃的果树。”
陆安然没有阻止,多问了一句“殿下可会轻功?”
子桑瑾背部一僵,没有转回来,偏回头道“我没有习过武。”
陆安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指出一个问题,“我刚才观察过,这里的树都很高,一般人很难够着。”
“总会有办法。”虽然子桑瑾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办法。
“殿下内伤比我重,还是我去吧。”陆安然原想着子桑瑾会轻功的话方便点,既然他也不会,那么谁去都没差别。
子桑瑾眉头一皱,似乎被人看轻了,刚要开口却看到一团什么直冲过来,撞到山壁发出沉闷的撞声。
子桑瑾张嘴想说什么,半天没说出来。
陆安然看看子桑瑾,再看看不知哪来跑出来撞晕过去的野兔,“殿下不用出去了。”
这只灰兔子还很肥硕,足够两个人享用一顿晚餐。
快烤熟时,陆安然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拿出两个瓷瓶往上洒了一堆粉末状东西。
子桑瑾看起来觉得眼熟,这瓶子和她装药丸的一模一样,道“你往上洒什么?”
陆安然惜字如金,“药粉。”
“吃了没事?”
“止血祛瘀,提气养神,左右也要吃,我在里面加了香茅草,可以充当调料。”
子桑瑾信了她得邪,不过吃起来口感居然真的不错,如果忽略陆安然剥皮扒内脏时过于冷静因而显得格外变态外,子桑瑾认为这顿晚餐尚可。
因为下雨,时辰还早,天空灰雾蒙蒙,尤为暗沉。
山洞的火光在两人身上跳跃,陆安然时不时添加一些枯草树枝进去,“殿下有没有发现?”
“什么?”
“山洞里树枝和枯草有些多。”
子桑瑾把右腿放平,人靠在山壁上,换了个姿势后,说道“嗯,不像是动物巢穴。”
动物过冬也会给自己的洞穴填塞干燥的草木,但多数不会选择太过潮湿的山洞,而且这里没有大型动物生活过的痕迹。
“殿下你看这个。”陆安然指骨反扣,在她旁边的山壁上叩了叩。
子桑瑾挪过去一点,凑近看,模糊辨认出几个字,歪歪曲曲,极其幼稚,“花,什么风,鸟……像小孩子随便写出来的字。”
陆安然道“小孩子可不会随便来这里。”
子桑瑾浑身一个激灵,“你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陆安然摸了摸那几个字,像是用小刀片,也像是尖锐的石头,刻的痕迹并不深,只在石壁上划出几道白痕,“从痕迹辨认,时间应该不长。”
“有人在这个山洞落脚过,还带着孩子?”子桑瑾说出这个推断都有些可笑,“总不会有人也和我们一样坠崖。”
他们白天也发现了,这个地方说不上渺无人烟,也可以说是人迹罕至,山崖下小路周围活动还有可能,谁会跑到这一带。
“最高处是不是也有一道痕迹?”陆安然仰头问。
“小孩子爬不到那么高吧。”
两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勾到那个位置,只得放弃。
闲听风吹雨打声,陆安然往火堆里扔了一根树枝,侧头问“本朝尚武,以殿下的资质,也能有一番作为。”
子桑瑾半瞌双目,橙色暖光照在他脸上,随着他下拉的嘴角,无端冷了几分,“想知道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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