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是没人的荒林,特意抹除痕迹反而有些刻意。
禾禾说道“以前大概是有的,但夜叉杀人的传闻传开之后,便没什么人敢来了,即便猎户也不会到这里。”
“为何?”
“说来也怪,夜叉出现后,林子里很难再猎到大一些的猎物,村子里的王猎户说,帝丘的飞禽猛兽恐怕都让夜叉全吃完了。”
云起转眸“夜叉吃人,不至于还要抹掉痕迹。”
“的确有疑。”
禾禾想到什么,啊了一声道“秀芳迷路的林子就差不多在这一带。”
“她怎么会来这里?”
“当时听到人声她好奇跟过去,最后没找到人,不小心踩了滑坡误入这个地方。”
云起知道这个事情,原也没当回事,不过他们亲自来林子里转过后,倒是有些疑惑,“她从这里误打误撞闯了出去?”
如果不是熟悉这边的禾禾带路,光凭着一张地形图他们尚且寻路困难,秀芳当真有那么好的运气,在无数条岔路里总能找到正确的那条?
禾禾拧着眉头仔细思索了良久,“其实秀芳还说了一个事,怕你们不相信,也怕村里人当她撞邪了惹起风言风语,就只暗中跟我一个人说了。”
秀芳当晚蜷缩在一个半人高的树洞里,荒郊野外胆都吓破了一半,哪里敢轻易入睡,耗到快天亮实在熬不住眼皮发重开始打瞌睡,迷迷糊糊当中听到有人吵架。
她那会儿神志模糊,隐约看到一个高大背影的男子和一个矮一点的女子在吵架,女子有一两句声音太尖锐才吵醒了秀芳。
秀芳想爬起来看看,结果那两人原地消失了,反而出现了另一道背部略微伛偻的身影,还以为是老者,结果那人影子左晃右晃走起来特别轻快。
秀芳好不容易看到个人,心里害怕也没了,追了一阵子,人没追到,反而让她无意中从另一条路走了出来。
听完后,南宫止锁着眉头道“如果不是秀芳臆想……这个林子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鹿陶陶在附近溜了一圈回来,正好听到了,满不正经的随口说道“害,说不准是夜叉一大家子住在这里呢,不是说了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嘛,符合夜叉的习性。”自言自语分析,越想越有道理,“难怪一吃就吃满门,可不得养一大家子,肉少了不够分啊。”
—
无独有偶,祁尚和凤倾前一天晚上也成功找到了一处避雨的山洞,不过他们比较倒霉一点,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雨来的太快太急,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凤倾脱掉外袍甩给祁尚,脸色冻的惨白,“什么鬼天气,什么鬼地方,夏天了还冷成狗。”
祁尚往地上插了两个大木头桩子,他利索的把衣服脱光挂在上头,回头看到凤倾裹着内衣瑟瑟发抖,说道“小侯爷将里衣也脱了用火烤一下,这样穿着难受。”
“脱什么脱,你想白看小爷的身体啊,想得美!”凤倾撇撇嘴,不仅没解开反而拢的更紧。
祁尚无法理解,“我们都是男人。”
小侯爷跳脚,“男人怎么了?男人就要脱衣服坦诚相对,你暴露狂啊?”
祁尚站原地沉默了片刻,先拿了自己的里衣放在火堆上方烤,等他的衣服烘烤干了,凤倾衣角还在滴水。
凤倾斜睨一眼,吃惯山珍海味,玩遍奇珍异宝的小侯爷这会儿有点羡慕那件被烤干的不值几个钱的衣服。
他更往火堆挨过去,差点让火舌烧到手背,脸色更黑,“全天下都和我作对!”
祁尚走过去,不着衣服的麦色皮肤下肌肉健硕,看上去分外冷硬,他把手里好不容易烘干的衣服递过去,“小侯爷不嫌弃的话可以先披我的,将你湿了的衣服换下来,待会儿我烤干了再穿。”
“嫌弃!”凤倾扭脸,“臭烘烘的谁要穿啊。”
一盏茶后,凤倾穿着祁尚的里衣,袖子往上翻卷了几层,肚子一拍,“饿了渴了,你给我去弄点吃的喝的。”
走了一路,祁尚对小侯爷的脾性摸得差不多了,没有大坏,就是家里骄纵惯了,身子骨又太娇气。
娇气的小侯爷不能饿,祁尚摘了洞口上方一片叶子,准备先给他兜点雨水解渴,凤倾伸手抓了什么扔过去,“这里有碗你干嘛不用非要用树叶。”
陶瓷碗在地上滚了三圈,晃悠着停下时,反应过来的凤倾和祁尚眼神对个正着。
“这里怎么会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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