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獐子肉,一坛老酒,四人围着小火炉而坐。
打铁老人看着小三子笑眯眯地说道:“这孩子心眼实诚,我说他干爹专门过来接他回家,你看把他给高兴的。”
小三子一晃大脑袋:“那当然了,我就记得爷爷您的长相,今天才知道我爹长得这么白净。我姑姑也长得这么好看,比外面的那些姑姑好看多了。”
经过打铁老人的解释,熊储现在已经无所谓,韩冰茹的一张小脸早就红到脖根子去了。
打铁老人一抹嘴巴,笑呵呵的说道:“现在也吃得差不多了,小三子,你把你床底下的那对锤拿出来让你干爹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了熊储一大跳。
打铁老人剔着牙齿:“看见没有,这叫花托黄金锤,锤柄一尺二寸,实心锤头直径五寸,单锤重量四十八斤。按照小三子的力量,实际上可以达到单锤重量六十斤。”
“如果不是担心太过惊世骇俗,这对锤还能够再大一些。但是他的身体现在还没有长好,一下子太重的话,今后对身体不好。就现在这样,一般的武林高手也拿他没治。”
熊储点点头:“如果是正面交锋,我的宝剑也拿他没有办法。除非能够削断他的锤柄,否则只能干瞪眼。”
打铁老人呵呵一笑:“不是我夸口,就你的青釭剑,还真不能削断的锤柄。锤柄和锤头是一起铸出来的,锤头内芯是百炼精钢,外面才是一层半寸厚的黄铜合金。锤柄部都是百炼精钢铸就。两个的颜色不一样,你以为是拼接上去的,对吧?”
按照打铁老人的安排,小三子直接跟随熊储到客栈,马匹和双锤放在铁匠铺的后院里,明天天不亮的时候上山,到时候再来取走。
熊储还没想起来,韩冰茹已经带着小三子出门而去,事后才知道她是去给小三子做衣服。小镇上有两个做衣服的店铺,韩冰茹要求一家做两套,鸡鸣丑时过来取。
一宿无话,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熊储等人来到铁匠铺,却没有看见打铁老人。
后院的大黑马已经收拾整齐,熊储才知道打铁老人为什么要把马匹放在这里。
因为小三子的双锤已经挂在马鞍上,这是打铁老人连夜加工出来的,而且带有牛皮套罩住双锤。
最古怪的是,马匹傍边竖着一件古怪兵器,枪不像枪,戟不像戟,叉不像叉。
中间一个矛头长约一尺,粗约一寸,四棱形,雪亮雪亮。矛头的底部有一个月牙形的短刃往两边分开,外沿雪白锋利,长度五寸左右。
熊储看了一下,这件兵器整个长度大概有自己一人高,比小三子高出一个人头还多。如果中间没有矛头,这就是一把方便铲,和花和尚鲁智深的兵器差不多。
“为了小三子,我在这里多停留了十年时间。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归属,我也应该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小三子能够修炼上清心法,但是进展很慢。你平时要多加督促,但也不能着急。”
“三股火焰托天叉,重量七十二斤,这是小三子平时进山打猎对付虎豹用的。方今天下即将大乱,马上兵器必不可少,就让他带去吧。平时用牛皮袋罩住,也没有什么妨碍。”
“丫头没有正宗心法,我传给她一门偶然得来的内功,今后应该有所成就。白莲教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好,当然也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坏。无论在什么地方,好人坏人总是掺杂在一起的,都不能一概而论。”
这张纸无头无尾,但是熊储知道是写给自己的,可惜不知道打铁老人究竟到何处去了。
现在不是考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打铁老人让他们天不亮就上山,熊储也明白什么意思。
等到兵营赌博结束,应该就是天亮时分。如果发现宝剑和宝马都不见了,肯定就会搜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右手抓起三股火焰托天叉,左手牵着大黑马,小三子率先出发。他所走的并不是东山梁,而是从西面登山。
“爹、姑姑,你们别看从这边走好像很远,其实这边的路好走得多。虽然走远路,但时间却要短很多,吃中饭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下山。我跟着爷爷打猎、背铁回来,都是走这边的。”
熊储听到这个傻小子的说法,心里不由得感叹起来。小三子的话虽然很简朴,但是所说的道理很清楚:欲速则不达。
这个道理其实大家都懂,但是在关键时刻能够做到的人,却有如凤毛麟角。
小三子说得没错,从通天峡西侧上山一直爬到主峰,绕到南侧刚好就是断头崖。从这里向南没路了,只能向东顺着一条山沟下去。
中午时分突然景色一变,一条平缓的小溪出现在眼前,太平镇不远了。
小三子把手中的托天叉往地上一扔,伸手抓起马背上的包袱就跑。这一连串的动作,让熊储和韩冰茹看得莫名其妙。
没想到更加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小三子就在两个人面前脱得精光,然后跳到溪水里大洗起来。
韩冰茹一跺脚转过身去:“大哥,等他起来了,你要好好说说他,今后可不能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