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的把几种可能性推演一遍,但是没有一个回答能够让对方抓不住漏洞。
熊储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但是杀手就是杀手,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熊储干脆直来直去:“前辈请吩咐,我应该如何做?”
大铁门后面果然早就准备好了回答内容,所以说得有些有气无力,显得轻飘飘的:“你要想把我徒儿娶回去,其实非常简单。你这就回去,把上清老尼姑的人头给我提过来就行了。”
大铁门后面说得有气无力,但是对于熊储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大铁门后面所说的“上清老尼姑”,那是自己的师叔,也就是黄妍莹和方千寻的师傅。
毫无疑问,大铁门后面分明就是无理取闹,没有丝毫诚意。
对于熊储来说,这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前辈,看在您老人家是夏芸姑娘的师傅份上,我尊您一声前辈。”熊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在晚辈面前如此说话,难道您老人家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身份?哈哈,你一个小屁孩,竟然在老身面前谈身份,真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做得出来,老身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熊储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们前一辈的事情和我无关。但是有一条,你偌大年纪了,竟然唆使晚辈大逆不道,在下不愿意和你这样的人说话,这就告辞了!”
熊储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自然说走就走。
“想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吗?”
大铁门后面的话音未落,从下面的小洞里面竟然接二连三飞出一块又一块的小石子,带着啸叫声从熊储身边划过,然后凌空相撞,然后转头直奔熊储面门射来。
这一手稀奇古怪的暗器手法,看得熊储心惊肉跳,下意识的一步一步往后退,结果又回到了大铁门附近。
更让熊储震惊的是,大铁门下饭的小洞,根本无法看见外面的情形,除非里面的人趴在地上。
但是那个小洞附近根本没人,里面的人的究竟是如何发现自己移动的方位,而且能够操控小石子分毫不差射出来,还能够在空中相撞转头?
“你不是要走的吗,为什么还不走?”
熊储苦笑着暗暗看了夏芸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师傅就是一个疯子,简直不可理喻。
熊储不仅连“您”都省了,而且口中再也没有半分尊敬之意:“你既然让我回来,那就肯定有你自己的道理,或许还有话要说。反正客随主便,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听不成了,至少暂时听不成了。
“八郎大侠,庄主在玄机楼接见。请——”
一个小丫鬟来得比恰到好处还要合适,熊储终于如释重负,所以转身就走。
和一个疯子呆在一起,熊储半点耐性都没有,虽然她是夏芸的师傅。
当年逍遥子虽然比较变态,但还是一个正常人,和疯子是绝对不能划等号的。
而且逍遥子说话很有趣,可以让你勉强陪他说下去。
但是眼前这个人不仅是疯子,而且说话实在是无趣得很,所以熊储走得很利索,竟然施展轻功如飞而去。
他现在宁愿面对狡诈如狐的蒲昌年,也不愿意在这多留片刻。
玄机楼迎曦堂,也就是悬挂“九道山庄”牌匾的房间,也是唯一正对着东方的主室。
熊储看见迎曦楼三个字的时候,心中就一格楞:越来越有意思了。何不干脆改成迎曦门,直接变成一座城堡?
跨进大门,熊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逾制。
迎曦堂坐西望东,和皇帝坐北朝南有些区别,也就仅此而已了。
丹陛、山河桥、宝象、甪端(lùduān,麒麟兽)、仙鹤、香亭应有尽有,只要是皇上有的这里都有。
甚至还有一把九龙椅,也就是皇宫里面争得头破血流,为此不惜父杀子,子弑父的那张宝座,这里也有。
不仅有,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高高在上,看起来和皇帝差不多地位的人。
因为房间的光线不足,加上九龙椅后面的九支蜡烛,让座位上的人变成了一个黑影,看不清本来面目。
不管能不能看清,敢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除了九道山庄的庄主,再也不可能有别人。
对于皇帝、皇权,熊储压根儿就没什么印象。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熊储只能抱拳说道:“武林末学后进八郎,拜见庄主!”
“锁喉剑八郎出道不足两年,老夫已经是如雷贯耳。”声音很嘶哑,似乎庄主有些伤风的症状:“犬子昨晚来报,让老夫欣喜莫名。可惜老夫积劳成疾,近几年一直闭关休养,没能亲自招待八郎大侠,甚是失礼,还请多多担待。”
熊储心中虽然产生很多疑惑,但现在无暇多想:“在下不过逃难之人,希望借助宝地暂避风头,庄主所言实在太过,在下的确承受不起。不过庄主请放心,一旦有人前来查询在下的下落,在下必定挺身而出,不会给庄主带来其它麻烦。”
“呵呵,八郎大侠尽管在此安心住下。”庄主摆摆手:“九道山庄面世以来,结交的都是江湖朋友,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出卖朋友的先例。承蒙八郎大侠对鄙庄高看一眼,这是我们的荣幸。为了让八郎大侠进出方便,今日专门准备了一面令牌。来人,呈上来!”
两指宽,五指长,半指厚,特级和田玉制作的一块令牌,上面雕刻四个大字:特级贵宾。
“八郎大侠,这枚令牌相当于鄙庄总督察的身份,可以命令犬子以下所有人听命行事,但愿你在这里能够过得舒心写意。无尘子,替为师好好招待客人,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