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储一路上都是沉闷不已,不知道严二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见严二娘在关帝庙前面下马,熊储才放眼打量这里的环境。
关帝庙外面的围墙看起来灰蒙蒙的,仿佛被历史刷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沧桑感,墙面上依稀能看见不知是哪个朝代留下的彩色雕绘。
入门处的照壁下面,伫立着两个面目狰狞的小鬼,往里走见到一个土地公立在侧边,估计都是来侍奉关帝爷的。
严二娘把缰绳扔给熊开山:“山儿、连山,把所有的马匹带入后院,大家到大殿上休息一下。”
熊储进入庙门,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大院子,正前方就是关帝庙的主殿,高大巍峨的关公神像就立于正殿中央,关平、周仓左右相护,倒也栩栩如生。
让熊储觉得奇怪的是,关帝爷的兵器并不握在手中,而是竖在外殿的一个兵器架子上。
一把长度接近两丈的青龙偃月刀,虽然是锈迹斑斑,却让人知道是货真价实的家伙,依然不减其威武浩然的气势。
关帝爷的名字都听出茧子了,关帝庙熊储也见得太多了,可是每一次看见青龙偃月刀都是假的。
今天终于看见青铜打造的青龙偃月刀,熊储也是跃跃欲试,所以跨步上前伸出右手抓住刀杆往上一提。
一把没有抓起来,熊储顿时惊呼一声:“我的个娘耶,好重啊,难怪没有放在塑像手里。”
直到这个时候,熊储才看见刀杆上有一行差不多锈蚀完了的字迹:“此刀根据记载原样打造,刀长一丈八尺二寸,重量八十一斤。”
霍连山带着兄弟们安顿好马匹出来,刚好看见熊储双手把青龙偃月刀端了起来,然后耍了两个架子,因此惊呼一声:“我要打一把这样的大刀,看看今后小三子还敢不敢和我比武!”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小孩子有上进心就是好事。
所以熊储听了霍连山的话,顿时连连点头,并没有出言讥讽。
把刀交给霍连山,熊储语重心长地说道:“连山,骠骑将军霍去病十八岁就能够带领八百壮士驱逐外辱,纵横万里为国家建功立业,那是因为他从小发愤图强。你今年就十四岁了,要加油才行。”
“只要你能够单手把大刀带走,我就找高明的工匠,专门给你打造这样一把青龙偃月刀,让你上阵杀敌,重振霍家的威风。”
让一帮有力无处使的小子在前院研究春秋大刀,熊储这才进入正殿。
“相公,在客栈或者路上都须防有耳,所以我一直没有说出缘故。”严二娘一边给熊储让座,一边说道:“昨晚我偷偷摸进广济寺,就在右僧房发现了那四个番僧的踪迹。”
“不过,那四个番僧之外,竟然还有二十余人在里面。虽然我没有弄明白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人,但还是看清了一个家伙。”
“这个家伙就是真教和破斗剑高长明齐名的***,年龄大概三十来岁,真教前堂执事。不仅内力深厚,而且手中的七星剑威震河朔。”
“我进去的时候,刚好听见***说了后面半句话,大概是说他们真教里面的一件镇教之宝被人盗走了。好像是什么金虎,还是什么,没有具体听清。”
“***的意思,好像是要那些番僧严密注意洪洞县一线,看看有没有什么碍眼的武林人物突然出现。而且重点说明那个盗取宝贝的人已经被打伤了,而且似乎伤势很严重。”
黄妍莹搓了搓双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似乎有点印象,师傅是真教出身,而且地位并不低,是当年真教女姑部的督查。后来曾经和大师伯望气散人谈到过真教的镇教之宝,对,应该叫金虎牌!”
“鞑子皇帝忽必烈占领河朔以后,亲自赐给长春子丘处机这面金虎牌,并且说道:‘道家事一切仰神仙处置’,就是诏请丘处机掌管天下道教。”
“从那个时候开始,真教的镇教之宝就是这面金虎牌。同时开始协助鞑子朝廷收编各地道观,也成为整个中原道教的敌人,最后众叛亲离。”
“如果真的有人把真教的金虎牌给偷出来了,那对真教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这件事情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争取找到那个人保护起来。”
熊储点点头,不点头也不行:“只要是给真教找麻烦,这件事情就很有意义。尤其是二娘发现他们竟然和番僧勾结在一起,那更是其罪当诛。可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干什么?难道那个从真教逃出来的好汉,会在这里吗?”
“相公,真教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和番僧勾结,本身就是在铁木真的地盘上逐步发展起来的。”严二娘摇摇头:“当初丘处机因为大宋朝廷南迁,真教没有了官方支持,竟然北上讨好铁木真。美其名曰,是为了让蒙古鞑子少杀人。”
“结果如何?真教自然是一个没杀,但是南宋绍定四年(一二三一年),拖雷引兵攻掠四川,大肆屠杀成都居民。千年古城只落得鲜血盈池,尸骨如山,城中遗骸超过一百二十万!”
“元至正十二年(一三五二年),因为红巾军起兵造反,元朝对徐州、杭州进行野蛮大屠杀,并且制定了消灭张、王、刘、李、赵五大族姓计划。只不过因为红巾军三路大军越过黄河直逼京城,这个惨绝人寰的计划才没有实施下去。”
“当然,这些事情人们早就忘记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去说它。之所以来到这个地方,就是那个***说到一个地名,也就是上党二贤庄,现在叫做二仙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