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是马上取天下的开国之君,至于英明神武啥的暂且不说。他赐下来的兵器,都是能够纵横沙场的神兵利器。
太祖皇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让自己的子孙代替朝廷镇压四方,绝对不是一般的装饰品。
洛阳福王朱常洵手中的这杆蘸金提炉枪,就是太祖皇帝为了纪念大将常遇春的功绩,专门定制的一杆长枪,赐给镇守中原门户洛阳王。
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熊储也不管朱常洵多么心疼,最后强行带走了。
因为当时考虑到要进入军营刺杀杨震威,熊储担心惊动了军营的军卒引发一场大战,所以把自己的长枪带了出来,结果后来没有用上。
现在鞑子兵打过来了,熊储认为今天是一个开斋的好日子,所以他心急的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跨上火焰狮,摘下蘸金提炉枪,熊储这才大喝一声:“乔寨主,你带领兄弟们随后跟来,我先过去看看情况。驾——”
火焰狮的速度比呼雷豹更快,这一下力冲刺起来,宛若一条火线直射西门。
乔若山说得没错,熊储一路疾驰而来,大街上的确就是人心惶惶,而且人流明显流向东门和南门方向。
“难道这里的老百姓对官军一点信心都没有,听说鞑子兵打过来,首先想到的就是逃命?”
熊储看着眼前的慌乱景象,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现在还没有听说外面的战斗已经不可收拾,但是城内已经人心散乱。
让熊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朔州城的父母官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出来安抚百姓?
这些小百姓拖家带口逃出城去又能如何?接下来有怎么安身立命呢?
熊储心头翻滚各种念头,没想到火焰狮已经顺着街道冲到了城门洞附近,结果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吓了他一大跳。
“什么人冲击城门?站住!”
熊储抬头一看,城门洞并没有关闭,但是两边分别有十来个军汉把守。
“各位军爷辛苦了!”熊储抱枪说道:“家人都在外面和鞑子兵作战,所以我要出去看看。”
领头的大概是一个十夫长,手里提着一杆白蜡杆红缨长枪走过来,大概还想上前继续问话。
熊储哪里有时间在这里磨蹭,趁着那个十夫长让开道路中间,双脚后跟一磕马腹。
宝马和普通战马的不同之处,终于在这一刻显示出来了。
火焰狮突然发力,从静止状态直接猛蹿出去,仿佛一道狂飙卷出了城门洞。
一口气冲出去五里多路,熊储终于看见了战场。
其实真要说起来还不能算什么大战场,因为两边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人。
熊储勒住火焰狮放眼望去,双方的阵势一目了然。
靠近自己这一边是五百步兵摆成的一个方阵。最外面就是半人高的盾牌,长枪在后伸出枪尖,弓箭手躲在盾牌后面张弓搭箭引而不发。这是要防止敌人骑兵冲击的阵型。
方阵前面有五匹战马,马背上的五个人都挎着腰刀,马鞍桥上横着长枪,看样子就是统兵将领。
对面是三百来人的一个小方阵,但部都是鞑子骑兵,从头顶上的帽子就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前面一排十来个人都是清一色的狼牙棒,后面的大部队都是圆月弯刀。
让熊储纳闷的是,敌我双方都没有打出旗帜,也没有金鼓齐鸣,根本就没有声音,并不像酒楼里面说书先生说的那样。
在官道北侧靠近大明官军一百多步的地方,还有一群人。他们都有马匹,但是没有骑在马背上,而是牵着缰绳站在马头左边。
熊储已经看清楚了,这些人正是自己挂念的那些人,岚儿、严二娘他们。
双方阵营相距三百步左右,中间有两匹战马来回盘旋,马背上的两个人搅在一处。
其实熊储一冲过城门洞就已经看见了,中间场地上正在较量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正是自己的儿子熊开山。
熊储之所以没有着急,就是因为熊开山手中的一把三股火焰托天叉上下翻飞,他的对手狼牙棒虽然势大力沉,但是很明显只有招架之功。
对于熊开山的这一把三股火焰托天叉,熊储知根知底。
两面开刃之后,实际上就是一把三叉戟,所以对敌招式就变得非常复杂。无论是扫、劈、刺、勾、铲,都足以把敌人斩成两截。
熊储在后面冷静观察敌我的形势,乔如山已经带着十四个兄弟赶到身后:“大侠,情况如何?”
“在城内不好说太多,现在没问题了。”熊储伸手一指岚儿他们的方位:“不要叫我大侠,我就是邙山八郎。我的人在那边,现在要过去和他们会合。”
乔如山低呼一声:“原来你就是锁喉剑八郎大侠,真是如雷贯耳啊!剑斩采花大盗月无影,匹马单枪杀进锦衣卫的监狱拯救红颜知己扬长而去,逼迫少林寺戒律院院主就地坐化,这些惊天动地的战绩,我们晋中武林早就传遍了!”
听得这种传得变形的战绩,熊储真是哭笑不得,赶紧摆手:“行了行了,乔寨主不要相信江湖流言,好多事情都不是你听说的那样。”
这就一眨眼的功夫,突然传来熊开山的一声怒吼,随即就是一阵娇斥声。
熊储放眼望去,才知道战场上已经风云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