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面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强烈冲动。
武定县境内的七万多奴隶,似乎有了起来造反的架势,这是一个灾难性的消息。
一两个人、一两百人,甚至一两千人闹事,说杀就杀了,那都无关大局。
但是,如果把下面的数万人都给杀了,难道凤氏家族就剩下几个头人?
没有嘎西干活,头人还不饿死了?
正因为如此,凤鸾才决定破釜沉舟,把熊储这个该死的叛逆立即抓起来杀了算了。
凤素琴率领八千精兵经过连夜急行军,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就开始逼近落涧镇,没想到被黄妍莹和夏芸率领的女兵营两千七百人挡住了去路。
听到凤素琴竟然说起司马承,夏芸突然接口说道:“凤丫头,我看你才是真的疯了。不错,司马承当然不会回来了,因为他回来了的话,楚雄府就没有人镇守了啊。”
“凤丫头,不怕告诉你:高科已经被司马承给临阵斩首了,禄丰县城现在的总提督是岚儿。你们的什么统兵大将侯笃,和他手底下的五千精兵,现在都变成俘虏了。”
凤素琴本想不信夏芸的话,可是这些决策都是秘密的,整个凤氏家族只有自己、娘、侯笃三个人知道。
现在夏芸说得头头是道,仿佛像真的一样。
难道夏芸所说的是真的?凤素琴心里开始有些不好的感觉了。
“夏芸,我看你平时话不多,没想到你今天还挺能胡说八道啊?”
凤素琴虽然心里发急,但是口头上不能示弱,否则军心浮动,今天就别想打仗了:“就你们男女老少加起来,还不到六千人的军队,竟然也在这里说大话。”
黄妍莹摇头笑道:“素琴姑娘,你刚才还说司马承把我师兄叫师傅,难道我师兄就一个徒弟吗?你就没有在心里问问自己,我师兄应该有多少徒弟呢?比如说大徒弟是谁,二徒弟是谁?”
凤素琴下意识地问道:“熊储有几个徒弟?”
夏芸冷冷地说道:“说出来不怕吓死你,八郎名正言顺的徒弟一共有十个人,你就看见了其中三个。除了陷阵营的统领司马承,周昶和周曦就是第九、第十个徒弟。因为他们太小了,所以暂时带着少年营。”
“现在这个少年营都已经有了三千人,你想想其他的八个大徒弟应该统帅多少人?大徒弟霍连山,前军大营总兵官,手下骁骑营、护军营、火器营,总兵力六千七百人。二徒弟熊开山,前军大营副将,又是八郎的干儿子,手下骠骑营两千七百人。”
说到这里,夏芸突然冷哼一声:“八郎还有两个干儿子,一个叫做赤格,一个叫做萨胡尔,分别是射声营的统领和副统领。不过,这两个人你很快就会看到。”
“因为他们就在你身后的山坡上,你现在回过头就能够看见!不知死活的东西,强弓硬弩已经把你们部罩在里面,竟然还在这里做梦!”
“我和黄妍莹挡住去路,不过是看在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免得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只要你手中还没有沾上熊家军兄弟的鲜血,你就还有一条活路。”
凤素琴始终没有回头,不是她不相信夏芸的话,而是她已经相信了。
因为身后自己的部队突然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这是极度紧张的表现。
赤格和萨胡尔带领的射声营,属于熊储和军师万练手中的机动部队,从来不承担正面作战任务。
三天前,他们跑到元谋县成附近骚扰了一顿,把守城的军卒射死了三十多人。
这一个战术动作让吾必奎大惊失色,还以为敌人马上就要进攻城池,所以赶紧让自己的儿子吾凌霄放弃羊街镇,立即回到县城坚守。
为了对付凤鸾和凤素琴母女,熊储和军师万练经过密谋,决定采用伏兵之计,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标。
为此,赤格和萨胡尔的射声营连夜穿插过来埋伏在路北山里面,同时把两百四十门虎蹲炮埋伏在路南山梁上。
现在已经图穷匕见,没有必要继续藏着掖着。
赤格和萨胡尔的射声营已经亮相,两千神射手沿着山梁一线摆开张弓搭箭,都已经瞄准了自己的对手。
虎蹲炮队也已经亮相,而且炮手举着火把站在虎蹲炮后面,只要一起点火,凤素琴的八千人就要死伤大半。
现在,射声营和虎蹲炮队南北夹击,而且都是居高临下,已经彻底掌握了战场主动权。
正面挡住去路的女兵营也不甘落后,夏芸的话音刚落地,所有的女兵就有了动作。
左右两侧的女兵往旁边一闪,四十八门虎蹲炮露出了獠牙,四十八名女兵拿着火把,距离虎蹲炮的引线不到五寸,如果手一抖就会开炮。
中间的女兵突然一阵晃动,整个队列马上变成九层成为阶梯状,鸟铳射手分成三个梯次摆开了阵势。
“凤素琴啊,你们母女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师兄原来并没有准备对付你们。如果你们接受他的观念,武定县仍然是你们凤氏家族的。一个武定县算什么呀?加上一个禄丰县又算什么呀?”
黄妍莹摇摇头:“按照你母亲的才干,我师兄心目中的候选人,楚雄知府这个宝座就是你母亲的,到那个时候就不是管两个县,而是管九个县。但是,你今天带兵出来,已经彻底走向反面变成敌人了,一切自然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