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是一种极为肃穆**的神态,仿佛正在从事一件神圣而伟大的事业。
土登法王已经浑身支离破碎,体无完肤。不断溅起的血污,让场外看热闹的人触目惊心。
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面对曼黛莉不断落下的剑尖,肯定早就崩溃了。
但是土登法王却没有崩溃,因为他是护教法王,这就是宗教狂热分子的厉害之处。
因为现在的土登法王,脸上也从刚开始的极度震惊,变得波澜不惊。
现在的两个人,与其说是在拼死比斗,还不如说曼黛莉在施刑,土登法王在坦然受刑。
给别人栽刺的人,最后都没有好结果。
害人终害己,这就是因果报应。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都报销。
熊开山都能够明白曼黛莉的用意,土登法王当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杀人者,人恒杀之。
自己今天终于走到头了,所以土登法王接受了因果报应的事实。
曼黛莉的凌迟之刑并不完美。
不完美的原因,就是曼黛莉并没有刺出一千零八十剑,而是在第三百六十剑的时候,就已经削掉了土登法王的脑袋。
当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带着血污飞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曼黛莉其实并不想这么快结束,因为她不想土登法王这么快就解脱。
可是突然发生的变化,让曼黛莉已经没有心情继续行刑。
土登法王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要夺取镇南府,一个人当然是不行的,所以带着一千二百僧兵。
只不过那些僧兵武功还不行,没有土登法王的轻功厉害,所以慢了一个时辰。
当军营外面传来报告的时候,曼黛莉就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更大的战斗马上就要发生。
“所有考生部到校场集合,没有命令不准乱动。”
曼黛莉已经完成了复仇的过程,熊开山登时高声叫道:“弩箭营各就各位,骠骑营做好战斗准备!”
曼黛莉没有关心熊开山如何调动部队,她的身体一晃就已经飞身而起,落到了辕门的刁斗上面。
一千多穿着锗红色僧袍的僧兵,分成四队从西面直扑过来,手中部都是熟铜棍,在跑动中金光闪闪。
“敌人是一千多僧兵,他们和一般的军队不一样。这都是极为疯狂的狂热分子,他们把自己当成了佛主的传人,也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死人,大家要当心!”
曼黛莉运足内力叫道:“中军护卫营听令!神机队立即沿着兵营栅栏展开,协助弩箭营对敌人实施第一轮猛烈打击。”
“樊涛的骠骑营部上马,在敌人先头部队遭到打击发生混乱的时候,立即杀出军营,一举彻底击溃之。然后力追杀,不给他们重新集结的机会!”
从曼黛莉冲出中军帐找土登法王报仇,到现在敌人兵临兵营,熊储和军师万练一直没有出现,难道他们两个人就能够稳如泰山吗?
非也!
当熊储听出土登法王的声音,略一吃惊以后,就已经察觉问题不简单。
这纯粹就是一个杀手的直觉,没有道理可言。
土登法王本来应该在蒙古,突然出现在云南本来就不合理。
而且前年熊储到过念青唐古拉山,对于乌斯藏境内的宗教势力有所耳闻,黄教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了。
还没有等熊储想明白其中的缘故,周老四突然从军营后面进来,随即真相大白。
“师傅,军师:敌人兵分六路从四个方向围攻整个镇南省。具体兵力分布是:嶍峨土司王扬祖、石屏土司龙在田,分别率领两千精骑突袭禄丰县城。安国雄率领水西土司的残部万余人,突袭武定县城。”
“丽江土司木雄统帅精兵九千,大举进攻元谋县城。土登法王率领的一千二百僧兵是先头部队,主要目的是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段智睿的两千精骑随后就到,目标就是要一战拿下镇南府、楚雄府。”
军师万练摇摇头:“段智睿野心不小,可惜他还是没有弄清我们的虚实,必定一败涂地。”
熊储有些担心:“军师,我们的部队还没有完成整编,现在敌人兵分六路从四个方向发起围攻,还是非常危险的。”
万练微微一笑:“主公不要担心,请看:东北方向的武定县,现在我们的主将是杨虎,两员副将是阿措日则、威史俄里,他们三个人分别有两千四百人,再加上一个弩箭营两千四百人,本来就有近万人。安国雄乃是败军之将,无能为也。”
“东南的禄丰县,主将是司马承,他的手下是陷阵营两千七百人、弩箭营两千四百人,王扬祖、龙在田他们的兵力不过四千人,要想攻城简直痴心妄想。”
“西北方向的元谋县,我们的主将是霍连山,副将是段鹏,手下是骁骑营两千七百人、步兵营四千五百人、火炮队一千二百人。丽江土司木雄不过万余人,要想攻破元谋县城,同样是做梦。”
“段智睿想要镇南府、楚雄府,那就更是做梦了。镇南府有熊开山,带着樊涛的骠骑营,本来已经足够了。曼黛莉的中军护卫营也在这里,再加上城楼上的红衣大炮,除非他们都不想活了。”
“楚雄府就更不要说了,岚儿俘虏过来的侯笃是主将,手下三千精兵不是吃素的,况且黄妍莹和夏芸在那里,还有五千多人的中军营坐镇,加上红衣大炮在城墙上,谁能够啃得动?”
熊储点点头:“总体说来,还是东面的禄丰县司马承那边兵力太弱,和敌人差不多一比一,这不合适。”
万练笑道:“我已经命令驻扎定远御守千户所的赤格射声营出动了,昨天晚上就到了禄丰县城东南隐蔽。只要王扬祖和龙在田的大军过来,赤格的射声营就会直插他们后方腹地,首先把他们的老巢打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