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八宝洲四面是水,敌人如果出动小股水师舰队,我们就灭了他们,然后用敌人的战船渡江。如果出动大批战船,不登陆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八宝洲可是一个好地方,南面和马垱矶隔江相望。这里的水道极为狭窄,所以水流非常急,号称长江下游第一关,一般的船只都不敢经过。俗话所说的长江天险,就指这个地方。”
老天爷并不值得尊敬,因为它似乎专门和好人做对。
生死存亡之际,今天晚上竟然是明月高悬。
明晃晃的大月亮把四周照得犹如白昼,恨得严二娘牙根痒痒也不能解决问题。
严二娘当然不是为自己和曼黛莉担忧,而是为大部队即将采取的行动担忧。
刺杀两个将领,即便在大白天行动,严二娘也不担心。就凭她和曼黛莉的武功修为,大白天刺杀也能得手。
但是大部队行动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是走路的震动都有可能惊动敌人,更别说还有月亮照见人影给敌人指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只能祈求能够给敌人制造更大的混乱,让敌人无法注意到自己大部队的行动。
定更天时分,严二娘和曼黛莉悄悄溜下山去,然后约定会和地点就分手各行其是,没有人知道她俩要干什么。
严二娘的刺杀目标,是蒙古正黄旗固山额真莽努特·阿赖的骑兵都统季什哈。
曼黛莉武功高出严二娘很多,所以她分配的刺杀目标,是更加难缠的满洲镶红旗固山额真叶臣所部骑兵都统朱玛喇,中军大营就在小山西南方向十里左右。
叶臣是完颜氏的后裔,继承了祖上屠杀汉人的嗜好,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家伙。当然,并不是说这家伙的武功可以威胁严二娘,而是因为这家伙的名声比莽努特·阿赖大得多。
严二娘和曼黛莉都很清楚:凡是战场上名声很大的家伙,绝对不好对付,即便他根本不会武功。
比如说老夫子苗三冠,他就手无缚鸡之力,连一般的军卒都打不赢。但是一两个绝顶高手要想联手刺杀他,那都是做梦。
按照苗三冠的说法,如果部署的兵力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就别说什么两军对垒了。还谈什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叶臣率兵平定山西,能够夺取二十七州、一百四十一县,一路打到了太湖边上,那都是依靠战斗才能达到目的。
叶臣既然难缠,他手下的大将朱玛喇肯定也不好对付。
曼黛莉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跟随熊储这么多年,耳闻目睹都是刺客的诸般行径,所以她实际上就是熊家军里面最大的杀手,只不过很少出手罢了。
施展轻功靠近敌人大营,曼黛莉也是吃了一惊。
星星点点的蒙古包连成一片,仿佛一个直径超过五里的巨大白色银盘落在地上。
让曼黛莉吃惊的地方,当然不是因为敌人大营足够大,也不是担心敌人布置的拒马、堑壕碍事,而是担心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如何才能尽快找到朱玛喇。
时间就是生命,现在已经是二更天,曼黛莉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没办法找了,只能抓俘虏严刑逼供。
好在曼黛莉在漠北长大,各种口音都一清二楚,而且知道蒙古人不好对付。
正因为如此,曼黛莉一路摸到大营的中间地带,这才潜入一座看起来比较碍眼的一座小帐篷。
没想到把两个人点了穴道之后抓起来一看,曼黛莉顿时火冒三丈:“狗贼该死!行军打仗也不忘糟蹋民女!”
原来这是一个将领的帐篷,里面的两个人有一个是十多岁的小女孩,而且还在暗暗抽泣。
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曼黛莉上来就点了那个将领的哑穴,然后直接施展分筋错骨手。
分筋错骨手让人痛不欲生,这不是要问话,而是要给敌人吃苦头,打消敌人的侥幸心理。
一直等到敌人痛得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曼黛莉才解开他的穴道用蒙古语问了一声:“你们的骑兵都统朱玛喇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