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志良抱着头蹲在地上低声说道:“不需要将军当很长时间,只要当三天就行。是的,三天之后就是武林大会,只要将军出面打败吴六奇,就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周昶终于明白了谢志良的真实意思:难道这就是师傅所说的驱虎吞狼之计吗?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谢志良说的是不是真话?难道这个谢志良知道我的身份?这些问题周昶拿不定主意,可没有人商量。
“我就真不明白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周昶嘿嘿一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吴六奇,你们就相信我就一定能够打败吴六奇?万一我输了呢,你们同样要被他兼并,那后悔就迟了。”
恰在此时,一个清脆却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说道:“将军一定可以打败吴六奇!”
“你终于出现了!”周昶扭头看着从西侧密林飞跃而出的人影说道:“如果不是谢寨主推心置腹,我还以为有敌人潜伏在一旁。既然出来了,是不是告诉我应该如何称呼?”
原来,突然飞跃而出的这个人非常古怪。
看体型肯定是一个女人,或许年龄很大,或许年龄很小,周昶却无法判断出对方的真实年龄。
一个大大的斗笠,外面罩着青纱,从头顶一直到胸口部都给罩住了。圆领上衣是藏青色粗麻布,两只衣袖都直到手腕上方三寸。下身是瓦灰色长裤,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光着一双天足,连草鞋都没穿。
周昶无法判断对方的年龄,就是因为对方的双手、双足皮肤白皙细腻宛如凝脂,十足的少女肤色。但是谢志良转身抱拳躬身,显得十分恭敬。
如果这个女人是谢志良的一个前辈,那个年龄就更无法判断了。
周昶还在犹豫不决,那个女人已经弯腰行礼:“奴家就是谢寨主口中的叶阿婆,在这里拜见将军!”
终于找到了称呼的名目,周昶赶紧抱拳说道:“原来是叶寨主芳驾光临,幸会幸会!不过,叶寨主从何得知,我就一定能够打败吴六奇?”
叶阿婆嘻嘻一笑:“大明国皇帝就是锁喉剑八郎,威震江湖的百年第一杀手。大明国皇帝的禁卫军统领,就必定是皇帝陛下最亲近的人。只要能够学得锁喉剑八郎的三招两式,打败吴六奇这个恶和尚就不在话下,刚好奴家就认为将军学了不止三招两式。”
叶阿婆的话音未落,周昶就已经呆立当地:此人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来历?
自己的身份打死也不能承认,所以周昶反问道:“不知芳驾何所知而云然?况且在我看来,芳驾的武功修为并不在我之下,甚至比我高出十万八千里。为何芳驾不自己出手,而是让我赶鸭子上架?”
叶阿婆仍然笑嘻嘻的:“是我师傅告诉我的,我还知道好多好多其他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的武功绝对不会高出你十万八千里,而且肯定打不赢你。周将军,你信也不信?”
能够知道自己官职尚有可说,但是能够知道自己的姓氏,说明人家对自己了如指掌。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满头雾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想到这里,周昶突然脸色一冷:“不知芳驾究竟是谁,又是何人门下?不知道你们把我了解如此透彻,究竟想干什么?如果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对于没有丝毫头绪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插手你们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望你们另请高明。”
叶阿婆嘻嘻一笑:“师傅不让说,你生气我也不会说。至于是否无头公案,你看看这个就行了。”
言未毕,叶阿婆右手一翻,然后屈指一弹,一个小方胜射向周昶。
两张纸,两封信。
此前谢志良所说的那封信是其一,也就是查伊璜写给吴六奇的亲笔信。
另外还有一封信,竟然是郑成功写给吴六奇的密信。
周昶打开两封信飞快地扫了一眼,虽然还不知道这两封信如何得来,但是他已经大骂道:“此贼果然可恶至极!”
叶阿婆笑道:“如果岭南十八寨不保,不仅长宁县、定南县要出问题,韶州也出了问题。到那时,赣州城的南大门向敌人洞开,周将军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还想置身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