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兄弟!”
赵老憨越说,李忠眼中的挣扎就越激烈。
见状,赵老憨再次叹息一声,“老弟,我可是全都为你着想,不想看着你这么年轻就前途尽毁,还要连累你家妹妹被人卖到那不干净的地方。
当然,至于你怎么选,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赵老憨不再开口,又倒了两碗酒,房间里也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李忠猛得一口干了碗中酒,伸出手来,沉喝一声,“老哥,先借我五十两!”
“如果这次再不翻本,我就——”
“好说!”赵老憨厚痛快的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拍到了桌面上。
“走了!”李忠收起银子,又将桌上剩下那半只烧鸡顺手带走,出门而去。
“嘿嘿,真是个憨货!”赵老憨不屑的啐了一口。
戌时时分,归一赌坊门口,李忠再次被赶了出来。
双眼赤红的李忠,酸熏熏的晃悠在大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了靖安侯府门前。
夜已深沉,李忠竖起耳朵,隐约听到靖安侯府里偶尔传出的饮宴声,当即苍凉一笑。
李忠抹了把脸,眼中露出决绝之色,大踏着步子趁夜在几户人家大门上拍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二三十个护城军士兵被叫到了赵老憨家。
“兄弟们,咱们都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老子的情况你们也清楚,而且这几个月,为了帮老子还债,你们也跟着受了不少罪。”
“不过,今天有个机会,不但老子能摆脱困境,之前欠你们的钱,也能尽快还给你们,甚至还能多付给你们一些。”
被李忠叫过来的士兵,都是他的手下,正如他所说,这段时间,能被借的,都已被他借了个遍,这些手下兄弟自然无法避免。
如果不是因为李忠是他们的上司,恐怕是就有多远避多远了。
现在李忠说有机会还他们钱,甚至还能多挣点,自然纷纷好奇的询问起来。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李忠带着手十这二三十人,全部在赵老憨准备的状纸上按下了手印。
第二天一大早,李忠带人同时赶到了大理寺衙。
与此同时,靖安侯府中。
“劲儿,赶快走!”
“爹,为什么啊?”雷劲大惑不解。
雷豹厉声吼道,“没时间了,什么也别问!”
“可是——”雷劲刚说出两个字来,就见雷豹瞪起牛眼,一掌劈在了他后颈上,雷劲当即晕倒在地。
“老五,你马上简单化妆一下,把劲儿装在烂草车上出城!”
雷豹神色无比凝重,“老五,你跟了本侯几十年,这次本侯未必能躲过一劫。
不过,劲儿还年轻,本侯不能让我雷家断了根!
无论如何,你也要想办法把劲儿安全带离京城。
出京之后,无论去哪里都行,但绝不能再回京,更不能冲动!”
老五,雷家管家,当即跪倒在雷豹面前,眼中含泪,郑重的磕了个头,“侯爷放心,老奴即便是死,也一定护着小侯爷安全离京!”
“侯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