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张鹤鸣当面明显的奚落,也没有反驳的资本了。
好在王元良关切的慰问一声,“陈老哥,没事吧?”
当然,这所谓的关切,到底有几分是真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陈老太爷摆了摆手自嘲道,“多谢王老弟关心,老毛病了,不碍的。”
“刚才张老弟说的没错,我陈家在老夫手上没落,老夫愧对先人,死后也没脸去见祖上啊!”
“以往咱们几家小聚,其乐融融,可这一次,物是人非,卢老弟不在,老夫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唉!”
提到卢鼎天,张鹤鸣和王元良好两人也面露遗憾之色,纷纷嗟叹不已。
同为四大世家之主,如今四去其一,三人自然有兔死狐悲之感,不由得看向在座唯一的女子——程英。
“卢老弟向有小诸葛之称,能力出众,智计百出,坐镇家主之位以后,清河卢氏发展也达到了最辉煌的阶段。”
“可惜,最终不但卢老弟英年早逝,卢家族也惨遭毒手,实在令人唏嘘!”
“难得程姑娘高义,承继卢老弟遗志,赴今日石谷城之会,卢老弟泉下有知,也当瞑目啦!”
程英神色悲戚,起身拱手,“小女子虽然不是卢家族人,但义父在生时,对小女子有过救命大恩!”
“骤闻义父罹难,小女子生不如死,本想随义父而去,但义父一家惨死,不报此仇,小女子死不瞑目!”
“三位前辈相招,小女子惶恐,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言,斗胆代表义父前来赴会,本应恭聆三位前辈教诲,但现在情势危急,小女子唯有斗胆一言,还望三位前辈不吝赐教。”
“陆安贼子灭我清河卢氏族,本已骇人听闻,却又扶持卢家弃女卢玉燕为卢氏族长,更加不可思议!”
“试问天下间哪有女人为一族之长的道理?”
“陆安贼子此举,不但欺人,更是诛心!”
“义父族罹难,陈老太爷率族北上,在小女子看来,实乃无奈之举。”
“虽然稍显仓促,但总比留在扬州祖地,时刻提防着陆安贼子的毒手要好吧?”
“区区数月之间,清河卢氏族被灭,平原陈氏举族北上避难,而高阳王氏,浮阳张氏也相继献出数城,凡此种种,皆因陆安贼子一人!”
“张家主,王家主,相信两位前辈应该知道,以陆安的品性,以及他现在的势头,我卢氏和陈氏曾经的遭遇,就是浮阳张氏和高阳王氏的前车之鉴哪!”
“其实不用小女子多嘴,两位家主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再不重视陆安贼子的动向,延续千年的四大世家,最终走向如何,谁也说不定。”
“小女子之所以有幸参与今日石谷城之会,想必三位前辈也有这个意思吧?”
“小女子不才,只要三位家主有用得到的地方,小女子愿效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