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送他回去了?”
“公爷,派去接姑爷的轿子已经回府了,想来姑爷与小姐此刻已然睡下了。”
一个狭小的房间中,钟离昧手上拿着一份诗稿,正与魏岭谈话。
这房间面积应该不足十平米,周围密闭,连窗户都没有,桌上还正点着几盏明灯。
房间右侧有一柄利剑插在一堆骷髅之上,再看向那道房门,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十分紧密,这里应该是一处暗室。
钟离昧此刻一身简单棕色衣衫,身上并无其他饰品点缀,看上去干净利落,他与魏岭二人在一方桌旁对坐,桌上也无茶水,只有一副棋盘,周围也不见棋子。
“他是聪明人,既然作出了这样的诗句,他心中大概也是有数的。”听到人已经送回家了,钟离昧点点头,再看向手中诗稿,向魏岭感慨道。
“啧,想来姑爷之前是在隐忍了。”魏岭品读完这首词作,嘴里也在啧啧称奇。
“他本不必藏拙的,陛下不是小气之人,他也高看了自己。人反而是越窝囊,越没有价值……”钟离昧手指在棋盘上敲击,又想到了什么,他继续说道“但经过今晚,他也算是在煊安崭露了头角,想来他自己也明白了这一点,现在还不晚。”
“陛下怕是会后悔让他与咱们府上结为姻亲了。”魏岭轻笑两声。
“倒不至于,若年底与召国开战,我将会是统帅,陛下或许觉得让我与自己女婿的家国为敌是一件乐事呢。”钟离昧也是有了淡淡的笑容。
“陛下非要将我等逼上绝路啊,公爷已然官爵至顶,此战若胜之,已进无可进,但若败了……若败了,便不用多言。”
谈及这件事,钟离昧不想多言,他理了理思绪吩咐魏岭道
“明日等他醒了,捎一封信件给他,他献宝有功,那商贾之事我答应了,让他改日带人来见我。再者便是提醒他日后行事不要畏首畏尾,大胆去做,在今年秋冬之前他绝无性命之忧。再拿块令牌给他,平日出入府上以及办些差事都会方便许多。”
“公爷这是想……”
“没什么,这是皇子应该享受的待遇。”
“对了,可知晓他那日为何与糜氏起了冲突?”
“回禀公爷,今日刚刚得知,糜氏似乎与璐国公的人有过接触,前些日她曾劝说过小姐改嫁……”
听闻这个消息,钟离昧神色一冷,两眼微眯。
“帮我拟一份休书。”
……
酒味在咽喉中存留,四肢尚且有些麻木感,脑袋昏昏沉沉。
记得昨夜自己一序一词皆登上了风华榜,那词作据说还上了昨夜榜首,清风集后来再无诗词传出,桃花诗社众人一定要挨个向他敬酒,还没办法推辞……
再后来,似乎来了个异常奢华的轿子?
“相公,你醒了,妾身调了醒酒汤,先喝上一点吧。”熟悉又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司徒锡心中轻松一些,转头望去,钟离愔正端着汤匙在轻轻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