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有两把椅子,言玥招呼二人坐下,为他们倒上两杯水后,自己则坐在了床边。
“抱歉,屋内只有这些凉水了……”
言玥两手搭在床沿上,朝二人歉意地一笑。
膳食与热水都要别人来送,看来她果然是被禁足于这房中,不能随意出这房门。
“言姐姐,你瘦了好多……”
“瘦了么?”言玥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笑着向钟离愔说道:“我有些时日没照过镜子了,这可是好事,近来城中都是以瘦为美的。”
“言姐姐,无论如何,还是应按时用膳的,事情总会有转机……”
“让愔儿担心了,前段时间是有些没胃口,但这几天我好些了,也都有按时用膳的。”
言玥又轻轻一笑,说着让钟离愔放心的话,说罢之后,二人对视片刻,言玥又将头低下,房内陷入了寂静。
“言姑娘,我们此行是想向你询问一番有关言府近日发生的这些事的,我们无意冒犯,只是作为友人,还是希望能尽力多少帮衬些……”
在别人家道中落之时询问这些不顺心的事固然有些不好,但如今言家处境极其艰难,家中之人也无法与外界沟通,司徒锡他们多少还是能帮些忙的。
“家中之事……想必外面也都传开了,外面都是如何说的?”
“有人传言言府中有不少来路不明的财宝,还说言老爷子与一些贼人勾结……”司徒锡直言不讳,钟离愔在一旁没说什么,“但也有不少了解言老的人说此事乃是谣传,他们说言老爷子乃高尚之人,断然不可能行此等事。”
“爷爷自不会与贼寇同流合污……”言玥开口说着,“但那财宝之事却是属实,此事无解,禁军从府上查出了大量金银,我亲眼所见,爷爷也近乎默认,事情就是这样的,这点不算谣传。”
“而爷爷、父亲与各位叔伯如今皆被陛下派人带走,小弟在家中出事前一日出门后也再未归来,当时爷爷还以为他是走失了,但如今看来想必他也是被陛下让人带了去。”
“愔儿,我已有许久未曾与友人交谈了,你们今日能来看我,我已然十分欢喜了,但我言府如今境况,不适合与你们多有接触,就算陛下准许,但也会有人说些风言风语,这样会对淮明公不利,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吧。”言玥说着说着,忽然站起身来,她不想给司徒锡他们引火上身,便出言想请他们早些离开,尽量不要插手她家的这桩事。
听了言玥的话,司徒锡也清楚了,禁军确实从言府中搜到了巨额钱财,而这些钱说是来路不明,其言下之意也就是暗指它们来路不正。
言玥既然是亲眼所见,那此事应该不会有假,她言辞诚恳,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面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