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大慈大悲的让刚刚学会观想入定产生气感的白泽卿休息了一个时辰。
而后一声呼唤,白泽卿赶紧掌了灯,奉了茶,颠颠儿的跑到师父跟前站好。
第一堂符道课,道士递给白泽卿一块两指宽的小木牌,木牌上下有两条线,中间相距一指宽,她此时要做的,就是在画着刻度的小木牌上刻出一道横印。
道士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红木小架上缓缓划过,最后停留在第一把小刻刀上,将之拎起。然后又拿起自己惯用的那把刻刀,随手便刻了几道明符在小刻刀的刀身之上。
这才递给白泽卿,道:“初学符咒的人不会把自己的力量和符咒勾连,你用这个,好入门。”
原来是为初学者专门刻的符咒。白泽卿赶紧双手接过。
看其上新刻的符文遒劲流畅,甚有美感,心中不由美滋滋:师父送的!以后自己也能刻出这么漂亮的符文。
她想了想又问:“师父,这起笔和画唐卡一样的吗?”
“不。刚开始会有些阻力,”道士道,“不用怕,慢慢来。时辰当年刻出第一道痕迹,也磨蹭了小半年。”
“时辰是谁?”白泽卿立刻问。她不是单传弟子吗?师父怎么还教旁人?
“道童。”师父凉嗖嗖的瞪她一眼,说道:“专心!”然后眼神示意她在旁边坐了。
白泽卿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赶紧乖乖坐好,心里却不服气的想:道童啊,那怎么能和自己这个亲徒弟比呢。
她拿稳刻刀,默念口诀,引气入体,再凝神落刀。
直到落下第一刀,白泽卿才明白,原来符咒不是那么轻松容易就刻得上的。
这个入门小刻刀俨然不是好相与的,就在刀尖落在小木牌上的一瞬间,白泽卿感觉手中的刻刀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拉扯着她身的力气往那小刀里抽去。
她吓了一跳,拿刻刀的手本能地一顿,只这一下的停顿,刀在木头上再无法前进半分。
白泽卿定睛一看,木头上只留下了一条猫抓一样的清浅刻痕。
我去!信了你的邪!
白泽卿自觉有些丢脸,不敢看师父,不服气的再次握紧了小刻刀,坚定笔直地下了第二刀。
刻刀十分顽劣的再一次疯狂地消耗起她身的力量。
白泽卿心里默念着师父方才传授的符咒口诀,调动着她初成的气感,努力地使得周遭不怎么浓郁的灵气沉入气海,再沿手臂而上,试图掌控刻刀。
可惜白泽卿虽明白了刻符的窍门,毕竟刚学会观想入定,即便可以引气入体,能引的也十分有限,完赶不上刻刀从他身上抽取的。
刹那间,白泽卿几乎眼前黑了黑,虚脱眩晕感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