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泽还没回过神,就被妈妈拽了胳膊往里走,这家酒店的负责人亲自出来接待,好说歹说,希望他妈今天能先回去。
妈妈却端着高姿态,故作优雅地笑问“难道诸位把我当泼妇看待?”
“不不不……”
“我儿子来看看妹妹,不行吗?天泽……”妈妈呼叫他,“给郑律师打电话,问问他,酒店这么做,我能不能告,不行就发记者通稿。”
虽然贺天泽不想让妈妈难堪,可他的手机,在家里被突然狂躁的妈妈摔得稀碎,还没来得及拿一部新的插卡并登陆各种社交账号,他就被妈妈拖出来捉奸了。
说捉奸也不是,毕竟爸爸不在上海,但是他外面的女人和才出生不久的女儿,就住在这里。
倒不是爸爸没房子给这个女人住,据说就是怕妈妈找上门,住酒店好歹下面还能拦一道,就算找上去,也能开溜了。
这家酒店的人,显然都被爸爸收买了,不论是用钱还是用权威,他们应该不会把妈妈放在眼里,是不会放她上去的。
至于要发什么记者通稿,妈妈不会的,只是虚张声势,她最怕丑事传千里。
“妈妈,我们走吧。”
“那就你上去,过来。”妈妈一把把他拽到负责人面前,“就我儿子上去看看他妹妹,你们再不给面子,就别怪我翻脸,那个人能做到的事,我一样能做到。”
这些人既然是爸爸那边的,就一定了解妈妈,贺天泽漠然地和负责人对视,人家终于妥协了。
他独自被带上楼,在电梯里,负责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用悲悯的眼神,去看一个用幻影代步的少年。
“请问,可以借我手机用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你要给你爸爸……”
进入那对母女的房间前,贺天泽用负责人的手机插上自己的卡,给悠悠打了电话,但响铃不接,这个时间,恐怕有课。
挂了电话,还删除了通话记录后,才把手机还给人家,而负责人趁这个空已经进去沟通了。
不久后,一个年轻的女人,神情紧张地来开门,对上贺天泽的眼神,满是惊恐和防备。
悠悠上完钢琴课,才看到手机的来电,但是打过去还是关机,她很困惑。
关机了又是怎么打来的,既然能用手机,为什么不回复消息。
困惑渐渐变成了焦虑,悠悠很担心贺天泽,很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然而已经下午四点了,她不可能现在出门后,在六点前回来,爸爸妈妈又都不在家。
地铁上,简糯抱着奶奶给的月饼正往家赶,自然也一刻不停地在手机上和小高先生保持联系。
在贵阳她还只是邻居饭搭子时,就天天骚扰这位先生,怎么可能现在成了男女朋友,反而假装矜持。
不过说实话,简糯在对高深“失而复得”后,又不太明白什么是喜欢了,她也不知道,要不要给恋爱一种标准或定义,但她确定,从昨晚到现在,都很开心很满足。
手机顶端跳出悠悠的消息,简糯切换过来看,不禁皱起了眉头,刚好地铁到站了,她下车就给回了电话。
“但我们这样占线好吗,万一他又打给你呢?”简糯脑子里过了很多不太好的事,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是不是很容易被绑架?
于是挂了电话,用文字聊天,果然悠悠担心的事差不多,就怕贺天泽现在身不由己。
悠悠说他妈妈有狂躁症,是医生确诊的,发病的时候,会打人、会咬他。
简糯看得心惊肉跳,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转去了三人群里说这个事。
高深立刻表示,他可以带悠悠去贺天泽家附近看看,但是悠悠有门禁,除非得到特别允许,不然六点必须回家。
她不想撒谎骗父母,也不想告诉爸爸妈妈,贺天泽的家庭环境那么可怕,又着急又纠结。
高深冷静地说你总要选一个,悠悠,还记得哥哥说的吗,要相信爸爸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