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的看了眼母亲,想要主动坦白要离婚的事,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帮母亲大人打着下手,一边从窗口眺望楼下风景。
收废品的声音吆喝着,充斥整个小区。一箱箱卖不出去的鱼虾又被搬了回来,堆积在门口和楼道。
其实我不知道夏天为什么会和浪漫挂上钩,明明这个季节里,空气中总混合交错着各种的臭味、汗味和腥味。而这种气味又让我孕吐反应严重。
母亲和我唠嗑着家常,她好像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娇娇,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的视线缥缈,总没有实处予我落脚:“没,可能有点晕车。”
母亲赵青荇努了努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顿饭做好后,赵青荇给继父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继父回来了。
“叔叔。”
继父冲着我点点头,那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很奇怪,他们好像话里有话,但又不愿意说出来似的。
饭桌上,我心不在焉的吃着米饭。
继父陈祁廉忍不住开口:“娇娇,最近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我低着头随口道。
“那你看看这个视屏,我有点看不明白。”陈祁廉拿出手机递给我。
手机播放的视屏……我不过是看了一眼,脸色便立马变得苍白。
我震惊的抬头看向母亲和继父。
“这是我同事发给我的视屏,这刺桐红银行开除你的声明,这些都是真的吗?”陈祁廉努力克制着心情。
我浑身发冷——行长明明是让我主动办理离职,怎么会是被开除?
赵青荇见我不说话,柔声道:“娇娇,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秦朗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回……”
“对不起妈,这件事可以让我自己来处理吗?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继父给打断:“你怎么处理?你处理就是这样处理的吗?娇娇,你父亲是怎么言传身教的,你都忘记了?”
“我没有……”眼泪无声的落在地上,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在他们的眼神下,我只觉得快要吐出来了,我立马捂着嘴巴往卫生间跑去。
刚才吃进去的饭都被我吐了出来,吐到胃里什么都没有后,我便一直干呕。
“娇娇,你怀孕了?”母亲一脸关切的看着我。
我抱着马桶缓缓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宛如纸张一样的脸,无奈的笑了笑:“妈,你不用担心我,我能处理好的。”
“这不是你能不能处理好的问题,你们结婚才一年!一年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矛盾?”母亲明显是相信了那视频里的话。
不等我开口,继父便继续道:“娇娇,你了离婚我们都能理解,但你现在还是已婚妇女,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从我的牙尖里挤出几个字,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声音是如此的艰涩:“叔叔,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孩子的生父不明,对他们老一辈的来说就是个野种,而我在婚姻内犯错,我也是个罪人。
但这里面的实情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懂!
赵青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握住陈祁廉的手,用力到关节都泛了白。
她让我跪在父亲的遗像面前,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眼尾滚落。
母亲从来都没有骂过我,这一回所有难堪的字眼都让我心如刀割:“我们陈家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三不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