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芊芊手里有刀,他不敢轻举妄动,怕误伤到我。
我被朱芊芊用力抵在栅栏处,身后是调零开败的绣球花落了一地。
靳野看准了时机,抓过了朱芊芊的手腕,将她拼命朝我身边带离。
最不可控的因素,刀在他们的纠缠争斗中重重地划过了靳野的手臂,而后又噼啪一声摔落在地。
男女力量的悬殊之大,不到五分钟,靳野就已经制服朱芊芊,把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
我惊魂未定,眼底还蒙着薄薄的一层雾。
靳野制伏着是朱芊芊,拧眉看着我:“娇娇姐,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个人?”
“送去警局吧。”我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拳头紧攥。
朱芊芊明显慌了,她在监狱里待过,甚至都不愿回想那短短的几天经历。
“求求你,不要将我送到警局去,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朱芊芊是哀求着。
我冷冷地问道:“凭什么?”
“我怀孕了,我肚子里有秦朗的孩子!”她仓惶之下连声大喊着。
这对我来说无异于晴空里闷响的一声霹雳。
我的目光顺着视线往她的小腹看去,果真有几分微微凸起。
她朝我告着饶,又见我不为所动,转而苦苦哀求靳野:“先生,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刚才就是鬼迷心窍,真不是故意的!”
“少废话,就你还想求得娇娇姐轻挠你?没门!”靳野一副为我义愤填膺的语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靳野和朱芊芊间的气氛有些许说不上的诡异,就像、就像他们现在的对话乃至动作,都像是一场早经过精心设计的舞台戏一样。
可怎么会呢?我连忙摇了摇头。
相比起阴晴不定、让我永远猜不透的楚庭,靳野就像是一束落在我生命里的光,他从见到我的第一面就一直毫无条件地帮我,陪伴我。
靳野已经掏出手机准备给警局打电话,我低着头,再抬头时只能听见我轻飘飘的声音:“把她放了吧。”
“啊?”靳野恍惚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怀着孕,我做不到把她送去警局。”我当然也没有那么大度。
没有人比我更恨朱芊芊,我恨透了她破坏我的生活,明知秦朗是已婚的男人还去沾染勾惹!
“况且她之前和裴峰一起被判,三年的罪刑现在不也被放了出来?她背后有人在帮她,而且不止一个人。谢晨岸动动小手指就可以把她从狱里放出来,那其他人也可以。”
我想起我被噩梦撕碎的那个晚上,谢晨岸以势在必得的语气和秦朗交易着:“我勾勾小手指,人就可以从狱里出来了。你还怕我说话不算话?”
靳野短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而在这片刻时间里,我也很快能捋清楚把牢里从朱芊芊捞出来的人会用什么手段。
首先,朱芊芊本来就是在我离职后才顶替我的职位,拿证上岗。
之前我所指控她的“行长私人助理”的身份根本就不会得到承认,刺桐红银行在三四五月份的员工档案根本就找不到朱芊芊这人,自然也不会有相关证据能证明朱芊芊真的全程跟进了安蓓科技的项目。
她背后的人再巧立些名目,把她的罪行弱化,再把她的证据清除,那朱芊芊想从牢里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让我真正感到寒心的不是太阳底下的那么多黑暗,也不是朱芊芊背后的人权利有多滔天,而是在从头到尾的所有环节里,都有人在垄断着所有信息,只手遮天把我瞒得云里雾里!
靳野看我神色越来越不对劲,生怕我下一秒就栽倒在地。
我找了绳索,和靳野一起把朱芊芊和大汉绑了起来,直到束缚住他们后,我心里才有片刻的安心。
靳野的手臂还在汩汩流着鲜血,我又去附近的小诊所给他买了一些药,消完毒后我给他缠了绷带。
“真的想清楚了?决定把这件事情私下解决?”
我点了点头,看向朱芊芊:“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
朱芊芊年轻貌美,大学刚毕业的年龄,身段窈窕,是站着就能让人挪不开目光的存在。
好像她的户口是农村户口。
朱芊芊在家那边读完大学后听说表哥秦朗开了一家规模不算小的公司,在父母的怂恿下打算进宠物医院给秦朗打打下手。
但是朱虹对她一直喜欢得要紧,这一回对她能寄住在秦家更是心花怒放,明里暗里都在撮合她和秦朗。
可是没有想到,秦朗最后娶了我进门。
朱虹自此和我冷着鼻子竖着眉,天天互相不对付。
我定定地看向朱芊芊:“你并不爱秦朗不是吗?你一直都只想拿他当跳板而已。所以可以随松了底线攀凌上其他枝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