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这个点了,钟绒还没有出现?
我一直保持着手机通信的顺畅,但都没有收到来自钟绒的只言片语。
如果钟绒不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那我的弥补计划根本启动不了。今天白丛还来发布会上闹这一出,华茂和远水的合作就更举步维艰了。
腕表的分针一圈一圈转动,很快离发布会只剩最后半个小时。
气喘吁吁的呼吸声突然落入我的耳朵里,我猝然抬头,正好撞入靳野的眸子。
“娇娇姐,没事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把手机的实时直播画面切给他看,神色愈发严肃。
其实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他明明说过今天要趁着边贸街的热闹去挑选几块上好的毛料。
眼圈突然就涌出了几分湿润,我连忙转过头去佯装看风景。
“现在发布会上远水和华茂的人都没有露面?”
我点了点头,视线里却忽然出现一抹鲜艳的红色。
是钟绒!
她戴着墨镜,刚从正门拐过来,就看见了一直守在侧门的我。
“来不及了,发布会还剩二十分钟,我们要进去了。”她急急忙忙地说道。
我欲言又止,钟绒却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华茂不会做出那些背信弃义的事情来的。”
她视线旋了一圈,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远水的人呢?他们没有相信你?”
但如果发布会上我和钟绒上场,也会引起网上舆论的唏嘘,远水只派一个刚转正的小职员就过来了,这不摆明着对与华茂合作一事的不尊重与不上心吗?
“还有十八分钟,远水能在这个场合中说得上话的人能不能叫过来?”
可是从远水到这儿,最快也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还有十六分钟。
我焦灼地翻着手机通讯录,前一天晚上我就联系了楚庭以及其他我有联系方式的高管,而他们无一例外地都选择了沉默。
就连一开始答应我会出席发布会的旭哥,到现在也没有现身,甚至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回我。
我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被大火炙烤得反复煎熬。
靳野突然说道:“要不然我代表远水进去吧?十分钟时间够不够?”剩下的六分钟,还可以和他说说我们的计划。
钟绒眼睛一亮,而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发布会本就平静得如一摊死水,本来今天会有那么多媒体过来,大家就是隐隐知道另有一家风投公司和华茂合作在先,却突然被鼎徽半道截胡,放出似真非实的烟雾弹。
虽然鼎徽这种做法实在说得上恶心与让人不齿,但这也更意味着本次的华茂投资有看点啊!
说不定还能看到三个巨头的互撕,正义的一方能重创一直无赖刷新行业底线的鼎徽。
可这些媒体扛着“长枪大炮”蹲了一下午,都迟迟挖掘不到自己想要的一手消息。
突然有记者眼前一亮,语气含着隐隐的兴奋:“华茂的人来了!”
摄像头纷纷对准钟绒,咔嚓的声音作响。
钟绒的位置原本在白丛身边,但她径直到了台中央。
她首先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随即切入今天的正题。
“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相信大家都清楚。而这些天发酵的舆论,我也浏览过一部分。有人会好奇不解,说我们家大业大的华茂为什么要和业界肿瘤的鼎徽合作。”
“也有人说,华茂不是一直标榜自己不需要融资吗?怎么现在那么快噼啪打自己的脸了?”她手握话筒,声音坚定且有力量。
但我一颗心,仍感觉要跳出身体之外。
甚至我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要是这个时候楚庭在就好了。
钟绒继续说着:“现在我来澄清一下事情真相,鼎徽集团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怕我和你们撕破脸吧?”
从七月三号我和钟绒的初见,到婚礼上签订了协议书,再到项目交流会鼎徽的纠缠,直至中途突然行此一招,想拉华茂下水。
“我们本来寻求的战略合作伙伴一开始目的就十分明确,那就是非远水不合作。”
这句话一出,满场哗然。
华茂选择远水融资,不就是强强联合吗?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有媒体心急地问道:“那为什么远水吃了这次的哑巴亏,却迟迟没有发表声明?而且这次发布会上好像远水的人并没有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