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佳芮不想生孩子,而你们又需要结婚的理由,奉子成婚就是最好的借口,对吗?”楚庭说不出来的话,我来帮他说。
“孩子是你的亲孩子,也是楚家的血脉,就算你是私生子又怎么样?只要有了孩子,你和楚络京争夺楚家财产的筹码只会只多不少,就连楚家人也会高看你几分。”
而孩子只要过了哺乳期后,楚庭会答应给我想要的自由,我的人生也会回到正轨上。
可是我又怎么甘心,看着我的孩子叫季佳芮母亲、看着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
临近绝望的边缘,我的语气却平静到没带上任何的情绪:“可是楚庭,你是想要我卖孩子去换下半生的自由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好与保护我?!”
楚庭像不解,他的神情分明在说:陈娇你还年轻,过几年随便再找个男人总能生下孩子的。而且风投这一行你干不下去了,现在也是失业状态,你为什么还要带着一个拖油瓶去找工作?
“条件我们可以再谈。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尽管开口。但孩子……不能归你。就算闹到法院上,也只有这个结果。”楚庭像是妥协,在看到我眼尾一串串泪珠砸下来后,他伸手还想帮我擦去泪痕,却被我闪躲躲开。
我心里泛起冷笑,钱权利诱,多肮脏的交易啊。
楚庭剥夺的,又岂止是我做母亲的权力?
在他谈到钱的时候,我已经猜清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我不过、不过和他之前接触到的女人都没什么不同。
而我现在迟迟不肯松口,也只是因为我还想再多要一些钱。
我把头偏向一旁,释放了中止和楚庭谈判交流的信号。
当大门重重被摔响后,我震耳欲聋。
房间里恢复了黑暗,我也像成了一团暗影,却还觉得无处可藏。而整个房间里,冷冽的雪松味久久充斥着。
接下来几天里,楚庭再没来过秋山别墅,估计上次吵架真的把他气到了。而我觉得这样也好,不见面彼此都能相安无事。
虽然见不到他,但我总能听到有关他的各种消息。
比如远水集团把林熙开除了,把她逼到封杀的地步,连靳家的华洲银行都容不下她了。又比如,姚梦花园这个项目最后还是被楚庭拿下了,所有人都在祝贺他得偿所愿。
八月初,唐听露和胡缆闫的婚礼上,有小混混在婚礼上大闹了一场,把唐听露之前落魄、被人玩弄的不雅视频都播放了出来,扯掉了属于唐听露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把胡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胡家翻脸不认账,这个新媳妇怎么都不允许过门。
于是洁白的婚纱曳过天台,成了奋不顾身的一跳,血液在混泥土浇灌的地面开出了最灿烂的鲜花,又被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婚礼上闹事的人不可能出现得那么巧,但也不过摇头叹气一声:“要怪只能怪唐听露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八月中旬时,华洲银行突然宣布了破产,说是非法集资与募股,贪赃巨款高达十亿。
靳家小公子连夜逃往国外,也失去了行踪。
当初设计陷害楚庭的人,都被楚庭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报复了回去。而楚庭自然也澄清了那些不实的新闻,身价还因和季佳芮的关系翻了好几倍。
所有人都说楚庭这一次的翻身仗打得真漂亮,或真或假地替他感到开心。
沈濛看我一大清早又开始看报,把刚做好的绿豆粥盛了过来:“小姐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还是一夜没睡?瞧小姐的神色都憔悴不少了……唉。”
最后的叹气声很轻,沈濛背过身去擦着眼泪。
“要不然我还能做些什么?”我揉揉太阳穴,把报纸放在一旁。
自从上次吵架后,我没能要回我的手机。而楚庭早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我每天只能靠看书、睡觉来消遣无聊的时光。
我曾经想过逃跑,可是没跑出多远,又被保镖抓了回去。
管家例行公事,也不惩罚我,只是一回头就把沈濛克扣了半年的工资,在她的工作上也总挑着茬。
我第二次逃跑时,很快也被抓了回来。
这一回被克扣工资的不止沈濛,还有看管我的保镖。那么多人齐刷刷地朝我跪下来,恳求我安分待在别墅里,哭声杂糅成一片。
自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把自己脑海中的念头付诸行动了。而管家王全斌看我最近的表现好了不少,也开始派人给我送来许多报纸和书。
绿豆粥送进口中,酿开香甜,可下一秒我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沈濛大惊失色,连忙上前给我拍着后背,我摆摆手:“去把王叔请来。”
王全斌到时,我又吐过了一回,正在揉着心口,但还是没能缓解那恶心感。
“我要见医生,你给我安排一辆车,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