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柬。
顾柬无奈地扶额,语气肯定:“没错,博睿集团的总裁是我的叔父。”
我从他这儿走关系,远比我开出丰厚利润来得更方便。
“但你先把伤养好,我才能带你去见叔父。”
要不然我缠着像个木乃伊一样去见顾鑫,顾鑫又会怎么看我?
顾柬转念一想,突然皱了眉头:“但是我好像听过我叔父提过一嘴,他说看上他们家公司新研制出来的药物可不止一两家知名公司,甚至连华国那家公司……叫什么集团的总裁也过来了。”
虽然不知道云集的都是什么大腕,但顾柬可以肯定,这块肥肉多的是饿狼盯着。
我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管谁会过来呢,但是谁要是敢阻挡我的脚步——”
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回a市的日子,终于快了。
护士过来帮我换药,顾柬移步到走廊外,却正好被医生询问是不是32床的家属,请他到办公室一聊。
三天后,我选择出院。
在我离开之前看到了楚庭。
他正在和那天企图绑架我的男人扭打在一起,我看到那个男人身上有一个图腾,这个图腾让我觉得很眼熟,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伤好点没有?”楚庭走过来问我。
他的西装外套上的蓝色袖扣特别显眼。而楚庭脖子间多了条项链,粗绳上吊的却是一枚女款戒指。
我嗓音冷淡,向他道着谢。
又一一回着他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我们之间的气氛,从他一进来就变得诡异异常。我敢肯定,他最想问我的那一层,就快要浮出水面了。
“小姐是本地人?”他从一接触我时,就是用英语进行交流,现在却突然提起这一茬,好看的眉眼都像沾染上冷意。
“伦敦人。”我抿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从桌边拿出一根女士香烟,正要点火时楚庭却突然借了火给我。
烟雾袅袅,我心中的不郁终于消散了点,又开始和楚庭谈笑风生。
终于——
等夜幕暗下来时,楚庭也准备离开:“今天和sfia小姐相谈甚欢,不如留个联系方式?”
我口吻假装遗憾:“今天真不凑巧,没带手机怎么办?要不然你把你的联系方式写在这儿?”
我伸出白净的掌心,又递给他一支油性笔。
指尖相触,温热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我曾经恨不得生啖其血、吃其肉,但现在这种恨意好像又还隐隐夹杂着其他的情愫。
楚庭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转身走入夜色中。
确认那辆越野车已经开远后,顾柬的电话恰巧在此时打了进来。
“sfia,你不是和我叔叔预约了今天早上九点半的见面吗?我叔叔专门为你腾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你人呢?”
他的语气里隐含了担忧,因为他知道我的为人,所以担忧我今日是不是突发状况,才一直没有现身。
而顾鑫忙里抽空,才挤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可倒是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的“sfia”居然有那么大的架子,现在对我的印象极其不佳。
我向他道着歉,又简单地说了一下今日事情的经过:“你叔叔那边……还可以再为我争取一个机会吗?”
如果不是楚庭来的及时,恐怕我身上的伤口又会多不少。
顾柬无奈地叹气,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他叔叔是个执拗的人,与人打交道也从来凭着第一印象。更何况,黑炎集团早些年还与博睿集团结过梁子。
“我今晚看见我叔叔已经约了其他公司的负责人见面了,那个人好像叫……叫停……”顾柬挠了挠头,是真的想不出来了。
听着顾柬碎碎念好一会儿后,我无意识打了个哈欠,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柔和下来:“你困了?要不然今晚早点休息?”
“没事,你再给我说说话吧。”他正在分享自己叔父的创业故事,我想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了解多些总没有什么坏处。
顾柬的嗓音平淳,像是春日山涧的溪水,又变成了我眼皮一沉一沉地往下垂。
手机屏幕还亮着,但是电话一头只能听见我平静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另一头静悄悄的;而我的身影蜷缩成一团,我的手掌也紧攥成拳,一抹黑色的字迹被我“遮护”得极好。
今晚的梦依旧混混沌沌,只是这三年来楚庭那一张脸在我的梦境中总模糊不清。
但现在却变得格外清晰。
一眉一眼、一举一动……为什么我感觉楚庭好像比我印象中也清瘦许多?
但是我敢肯定楚庭认不出我,我这三年来暴瘦脱了相,之前脸上也留过疤,但后期做手术时也做了微调,相貌已经有所改变。
他不记得我是谁,可我从来都没忘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