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佑霆喃喃地说着,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无力颓然的样子,这是从未有过的,尤其是在傅长策面前。
但是他此时的话根本就不像是在回答任何人,他好像只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负罪的心能稍微好受一点。
“你对她的喜欢就是罪,就是错,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也不会一次又一次深陷危局。”
傅长策的话就好像有魔力的蛊惑一样,直击人心,“傅佑霆,你让我不要再靠近她,现在看来,是你不要靠近她才对,如果你真的是不想让她卷入咱们这肮脏之地的话。”
这是他最后的话,随后就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离开了,留下原地怔愣的傅佑霆。
直到太医抹着汗走出来,才将发呆的傅佑霆惊醒。
他快步转身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被褥中的人儿,还未恢复血色的脸上瓷白如玉,肌肤好像自己一用力就能戳破的一样,这样的脆弱的她竟然在那样可怕的地方吊了一夜,这是他决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阿瑾,你还痛不痛?”
傅佑霆跪在床边,把云瑾的手贴在脸上,吻了吻她受伤的手腕,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少痛一点一样。
他就在这时看到了云瑾青紫的手指甲,虽然淡化了不少,但还是能让人一眼就认出那是紫草油留下的。
“她的手?”
他皱了皱眉,转身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张齐,用眼神告诉他要么说要么死!
张齐再不敢隐瞒,连忙跪下把那天夜里云瑾亲自给傅佑霆上药的事情和盘托出,甚至连后来她又炖了药膳来探望,最后却是被拒之门外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是云世子让我不要告诉您的。”
最后他认命地把云瑾搬出来,看看自己能不能躲过一劫。
事实证明傅佑霆现在根本没空理会他,一个滚就把他赶出去了。
捧着云瑾那一双伤痕累累的手,傅佑霆只觉得无边的悔恨将自己淹没。
自己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原来她不是完全的不在乎自己,那天夜里那个无比温柔的人真的是她!她曾经来看过自己,照顾过自己,而自己呢,还在端着架子,纵容别人欺负她,反手就把她抓进了地牢里。
是自己把她害成了这样,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傅佑霆只能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云瑾的怀里,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不敢乞求她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