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我们云家清点家产是为了登记入官籍,这个摄政王可以作证的!”
云渊这边还在不死心地试图解释,倒是让郑时更有兴趣了,示意旁边的文书记录,“这么说摄政王也知道你们云家包庇余孽的事情了?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在给某人做事——”
“郑大人何必颠倒黑白,这是我们云家的事,和任何人无关。”
云瑾打断了他对云家和傅佑霆的臆测,这次的算计根本就是冲着她们云家来的,要是现在还把傅佑霆搬出来,只会是让这些人找到更多借题发挥的理由。
郑时的话被打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看来云家最难缠的就是这个云瑾,处处滴水不漏,让他想寻个错处都没机会。
“云世子,死鸭子嘴硬在天牢可是不管用的,这里不会有人来救你,你们云家侯爵的身份在这也不好使,本官劝你识时务。”
他一边说着已经招呼人来给两人上刑,竟然就是要吊起来鞭打。
云渊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就吓得脸色惨白,等第一条鞭子抽下去的时候,他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天牢。
云瑾倒是没被打,只是郑时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此时好整以暇地询问云瑾,“侯爷这一身肥肉可捱不得疼啊,云世子还要继续强撑吗?”
云瑾冷冷看着他,“是我们父子愚昧无知遭人算计,想我云侯府开国功臣,满门忠烈,竟然蒙冤至此!
现在乱党余孽也未见,伤天害理的事情云家也没做,你们就要对我们父子屈打成招,好,你们要杀要剐都随便,只看如何去堵这悠悠众口!”
竟然开始喊冤了,郑时面上未显,心里暗骂果然狡猾,只要云家咬紧嘴巴不松口,那他们就真的不能只凭着一块兵符定罪,只能再安排真正的乱党出来,那样破绽就太多了。
“郑时,你最好现在打死我们父子,要不然出了这道门,本世子睚眦必报!”
他这还想如何让云瑾也低头认罪呢,冷不丁就听到这位还威胁起自己来了,顿时哈哈大笑,他在刑部多年,做的就是不怕得罪人的营生,要是被云瑾这三两句的狠话就吓到,那就真是笑死人了。
慢慢踱步到云瑾旁边,看着这个风雅无双的云世子,不得不说的确长得俊朗,要不是他清楚知道这是天家亲册的世子,多年的识人经验肯定会让他觉得这是个女的。
“哦,云世子不如说说,你会如何对本官睚眦必报?”
云瑾看他果然过来了,心里也有了盘算,冷冷道:“你别以为得到了其他世家的授意就敢这样对云侯府,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被抓进来?”
“云世子这是打算招认自己勾结乱党了?”
郑时还在说着,云瑾已经冷笑一声,“无关什么兵符,不过是世家之争,别人想要的不过是我云侯府手中的万贯家财,只要我愿意让步,云侯府立马就会平安无事。
到时候皇帝如何会如何安抚我云家?世家又如何找台阶下,还不是找一个替死鬼!
污蔑一等侯府,对云侯滥用私刑的罪名你以为谁会来背?不过是你这条狗而已!”
她声音不大却极其有力,最重要的是每一句都说在了郑时的痛点上。
他在这个位置是不怕达官贵人报复,但是不代表他看不懂朝局,相反他为了明哲保身看得比谁都清楚。
云家现在的处境就是云瑾说的这样,根本就还没到树倒猢狲散的时候,说到底就是云侯府亲近摄政王被帝王不喜。
只要稍微让步,还不愁沉冤得雪?什么兵符,根本就只是子虚乌有的事。
到时候云家出去了一喊冤,帝王为了安抚还能怎么做,只是把他这个小喽啰拉出来顶罪而已。
云瑾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还在继续威胁,“敢不敢和我赌,陛下不会动云家,等我和父亲出去的那一天,你还会因为污蔑忠良大祸临头。
所以你现在最好不要把我得罪狠了,不然到时候你背的锅就会越重!”
“行了行了!云世子也是聪明人,何必还在这里威胁下官。”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郑时突然一扔折扇,示意衙役把云渊放下来。
却是把云瑾扯到一边,开始语重心长,“你明知道世家为何针对侯府,要是真不想吃苦,现在就赶快和陛下认个错,或者把摄政王大逆不道的事情都交代了,你们父子自然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