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短的时候,她怎么就知道怀孕了,难道是女子有特别的感觉?
无数的念头把他都快折磨疯了,平日里稳重深沉的摄政王第一次因为一个消息慌乱成这样。
“备马,本王要去冕州!”
千言万语到最后,变成了他要亲自去求证,张齐一脸无语地提着剑,跟上早已经走入雪夜中的傅佑霆。
冕州城,华灯初上,这座西南富庶之地依旧满城热闹。
云瑾刚刚已经在酒楼雅间见到了传说中的西南一霸,冕州城主周天齐。
看起来很深不可测的一个人,尤其是那双微微凹陷的双眼,给人以一点阴鸷的感觉。
可偏偏此时他的笑容这么无可挑剔。
“哎呀,云世子真是白龙鱼服,来都来了竟然还微服私访,要是早知道你要来冕州,下官定然是出城相迎。
现在这,哎,真是怠慢了世子!”
他一脸歉意地说着,亲自给云瑾倒了一杯酒。
云瑾却是笑了笑,“周城主莫见怪,云瑾也是第一次出门所以起了游山玩水的心思,就随便跟着一个商队慢悠悠来了。”
听到她是跟着商队来的,周天齐脸上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但也只是一闪即逝,抬手继续笑道:“云世子莅临冕州,实在是有失远迎,下官先敬世子一杯。”
云瑾端着酒,却是没喝,孩子的事情她一直心有疑虑,若是真的肯定碰不得酒的。
随即也只是笑笑,“周城主客气了,听闻城主喜好歌舞,今日云瑾邀城主前来,也是为了看一出好戏。”
“好戏?”
周天齐一愣,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他们这处雅间的门很快被大力踹开,有纷乱的脚步声闯了进来。
云瑾和周天齐是在珠帘之后,互相看得并不清楚,但云瑾能一眼认出这些人身上的官差衣服,其中还有一人就是白天在城门盘剥他们的官兵。
“你们,就是从寥城来的行商?”
为首的官兵趾高气扬,一看到陈伯,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继续道:“有人说看到你们倒卖药材,犯了朝廷的禁令,跟我们到官衙里走一趟吧?”
“我们哪里倒卖药材了?你们这分明是想敲诈勒索!”
官差哈哈大笑,一脚踩在凳子上,将一包药材扔在陈伯面前,“现在你们不就倒卖药材了吗?少废话,要么拿钱,要么进衙门。”
如此嚣张跋扈的土匪行为,难以想象竟然是冕州城的官差做出来的。
现在一群人正洋洋得意,瞟向坐在珠帘后的云瑾,,“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冕州城的衙门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别说你们那一堆子货物,就是你们这些人有没有命从里面出来都说不定了。”
外面的事情发生得太快,珠帘后周天齐刚打算出声,却被云瑾按住了,低声道:“周城主,戏还没演完呢,你急什么。”
在这一刻,从这个温和的年轻人眼中,周天齐分明看到了警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冕州城还有没有王法了,如此颠倒黑白,难道你们长官就坐视不理?信不信我上报朝廷,我就不相信没人能管得了你们!”
面对陈伯的质问,一群官差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是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王法?哈哈哈哈,看看清楚,在这冕州城周家就是天,有城主大人在,你们这些小鱼小虾想翻天不成?
在这冕州,周氏就是皇帝,天王老子来的也不顶用——”
“放肆,哪来的狐假虎威之辈敢如此大放厥词!”
周天齐再也坐不住了,不管云瑾直接站了起来,让侍从挑开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