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的气势实在是太过淡定,周天齐最后只能挤出这样一句,阴郁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笑容。
这样的变脸落在云瑾眼里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此行来冕州讲究的就是快刀斩乱麻,不然等这些士族联合起来只会更加难办。
她此时已经站起来,一身青衣矜贵疏离,平静地扫向周天齐,“本世子倒是更喜欢另外一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周大人也好好掂量掂量吧。”
在她离开之后,周天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狠狠灌下,“云家世子?好得很,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世子,我刚刚看到那个人脸色好难看的样子,他会不会对我们痛下杀手啊!”
回到客栈里,飞鸾还心有余悸,一旁的云瑾却是在翻看着什么书信。
闻言也只是抬头笑了笑,“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我们也会和他撕破脸的,与其到时候被笑面虎害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挑明。”
飞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官场可真是太危险了。
一边感慨着一边把手里的汤药端给云瑾,压低声音,“世子月事还是没来吗?是不是因为车马劳顿啊。”
她还以为云瑾那天带回来的药包只是疗养月事不调的,非常积极地就把药熬出来了,天天逼着云瑾喝,全然不知云瑾看着这碗安胎药心情复杂。
那日在摄政王府的事,飞鸾她是不敢告诉的,但这样瞒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在侯府唯一能交心的就是这丫头了。
“那个,飞鸾,你知道妇人有孕初期都有些什么表现?”
云瑾弱弱地开口,不敢去看飞鸾,飞鸾比她大两岁,私下里的时候更像是云瑾的大姐姐,很多事都是飞鸾帮她的。
云瑾第一次来葵水的时候,第一次裹胸的时候,都是飞鸾教她的,她被当成男子养了这么些年,女子的事情除了在飞鸾这里了解到一点,可以说完全是白丁。
“有孕?”
飞鸾不明所以,但还是偏头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头晕想吐,食欲大增,还有嗜酸嗜辣什么的多了去了,世子问这个干嘛?”
她每说一条,云瑾心里就咯噔一下,尤其是最后一句,云瑾看着手里拿着的酸梅果脯吓得脸色都有点白了。
“可若是,那个之后,服用了避子药,还有可能怀上吗?”
等她再次弱弱地开口的时候,飞鸾终于回过味来了,瞪大着眼睛盯着云瑾涨红的脸。
她是很清楚自家这个世子的,在人前清冷疏离,但其实说到底也还只是十八岁,其他同龄的世家小姐也才是婚嫁的年纪,在这些事情上陌生的很。
“世子可是担心两月之前那事,那个你放心,汤药是我亲自准备的绝不会有问题!”
飞鸾捏着云瑾冰凉的手安慰着,却看到她再次摇摇头,“不是那次,半月前,我们被关天牢......”
云瑾知道瞒不过她了,只能一五一十地将摄政王府的那次说了出来,听得飞鸾又惊又怒。
“张嗣元那个畜生,死有余辜!”
先骂了一下张嗣元,飞鸾又焦急上了,“所以说你当时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避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