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世子这是在敷衍朕吗!”
早朝上帝王将云瑾的奏折狠狠扔到她面前,文武百官都没见过这样发火的帝王,纷纷垂首低眉。
早已恢复一身肃然官服的云瑾却只是平静地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抬头看向帝王,“所谓乱党,也不过是有姜的流民。
如今他们已经在晟朝安居乐业,天子博爱,不该连这点胸怀都没有,陛下还要赶尽杀绝,未免让人诟病为君不仁。”
傅长策看着这个当众顶撞自己的云瑾,让她去处理傅佑霆包庇乱党的事情,可她现在直接否定了那些人是乱党,这不就是要上赶着打自己的脸。
“云世子,不能因为这些人当中有你云氏的人,你就颠倒黑白到这个地步。”
先出来说话的是杨修烨,他看着云瑾冷笑着继续说:“这群人可都是曾经在西南作乱过的,当初还是摄政王亲自去平叛的。
你现在说他们不是乱党,那就是说摄政王当初根本就不是去平叛了,那是不是可以怀疑一下他勾结敌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摄政王为晟朝殚精竭虑多年,扫平叛乱无数,现在这些竟然都成了你们污蔑他的理由,着实令人寒心。”
云瑾冷冷看着杨修烨,身后却传来帝王的咳嗽声。
“云世子,你说有姜乱党已经在晟朝安居乐业,这可未必。”
傅长策这样神情让云瑾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帝王挥手叫外面的禁军把人带进来。
随着来人的容貌渐渐清晰,云瑾算是彻底明白了帝王的算计真是环环相扣。
云凌,那个在冕州柳市为非作歹的云氏后人,而他还有一个身份,有姜国师安插在晟朝的棋子。
他虽然是云氏的后人,可对于云侯府来说却是仇人,因为他的目的一直就是夺取云家在有姜朝的宝藏,现在他被帝王抓住,云瑾几乎可以想象,他接下来会如何抹黑云侯府。
这样一来,除掉了云侯府,切断自己和有姜皇室的联系,有姜的国师应该会很乐意吧。
果然,云凌没有半分犹豫地,就将云瑾当年是如何让傅佑霆包庇他们,而且这些年又是如何与有姜皇室联系密切,并且将他这些年在黑市的为非作歹全都说成是云瑾的授意。
甚至连冕州士族的垄断都说成是云瑾在背后操控,现在周天赐不受控制了,所以云瑾才会过河拆桥除掉了周家,打算换自己的亲信上位。
就因为当年云瑾的一点恻隐之心,现在就成了这些人攻击她的把柄,甚至还将傅佑霆也连累了。
云瑾算是彻底地体会到了人性的丑恶和算计。
“云世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帝王先问了一句,还是那样稳如泰山的样子,却是丝丝相扣将云瑾的后路都堵死了,他这个帝王,云瑾很清楚可不像外界传言那样无能。
他这么些年能忍受傅佑霆的嚣张跋扈,任由一个摄政王骑在自己头上还能安之若素,他的虚伪阴狠就可想而知。
“臣,无话可说。”
“你当然无话可说,如此板上钉钉的证据摆在面前,云世子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杨修烨笑着走到她面前,不管众臣的窃窃私语,继续质问她,“晟朝这些年对云家的无边恩宠,云世子就是这么报答的?
你现在最好是好好交代摄政王是怎么和敌国勾结的,说不定还能将功赎罪保住你云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