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衣出来的傅佑霆被寒风一吹,身上的红热散去,心里只有无尽的寂寥。
傅佑霆知道自己今日又冲动了,在计划中自己根本不应该再和云瑾有这样的纠缠,应该对她狠下心来,让她心灰意冷,然后在一切发生的时候她才不会那么伤心。
他要取缔云侯府,那云瑾就不能娶妻生子,明年她二十岁之期一到,云家无子无后,自己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将云侯府削爵,到时候云瑾就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来寥城真的只是为了阻止云瑾娶妻吗?
是自己完全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云瑾和别人成亲,无法忍受她和别人洞房花烛夜,哪怕那个人是个女子,哪怕明明知道她们之间不会有什么。
可他还是来了,马不停蹄,千里奔袭,就为了阻止她和别人洞房花烛夜。
可是他一想到云家娶妻的目的,一想到云瑾是为了明年云侯府的嫡子考虑。
他心底就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云瑾会不会和其他的男人有孩子,而这个上官月姝只是一个幌子。
如今云家万事俱备,这样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啊。
所以刚刚他在看到云瑾那样利用他之后,几乎是印证了他心底的猜想,只不过自己千里迢迢送上门了而已。
傅佑霆走在风雪中,张齐默默把伞打上,低声禀报:“那女子出身云家的暗卫营,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但不多。”
以云瑾的谨慎,安排一个暗卫当幌子倒是不奇怪,只是有些武功在身上,又不多,这是什么表述?
很快,他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雪地里王铭捂着鼻梁,遮遮掩掩地躲在一边。
傅佑霆敏锐地察觉到了,冷眼看过去,这下是连他也被吓了一跳,只见王铭那粗犷的脸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一看就是被女人的指甲抓的。
盯着他肿得老高的鼻梁和满脸的鼻青脸肿,傅佑霆定了定神冷声问:“你的脸怎么了?”
“回殿下,没,没事。”
他一说话被挠破的嘴角就抽痛得厉害,嘶了一声才继续说:“一时不察,被那个女的给暗算了而已。”
“一次叫暗算,你这满脸都被打成这样了,恐怕不只是暗算了。”
为了在殿下面前挽回一点面子,王铭还在奋力狡辩,“那是她是女人,我不好和她计较而已!殿下你是不知道那泼妇有多厉害,专往我脸上挠......”
傅佑霆也是无语,王铭张齐是他麾下得力干将,武艺也算上乘,现在却被一个女人挠成这样,云瑾娶的这媳妇恐怕也不是简单人。
“殿下,我们接下来?”
张齐在旁边试探着问,他们此行贸然离开晟都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以殿下的身份只要是一出现在外面就会有各方势力闻风而动。
傅佑霆回头望了一眼,还是冷声吩咐道:“西南不太平,等明日让她们同行。”
天亮之后云瑾收拾妥当,一来到前厅就看到气鼓鼓的月姝和王铭对峙着,傅佑霆则是不紧不慢地用着早饭,真把云瑾的别院当他自己家了。
“晟都有事需要你出面,吃完早饭就起程。”
他命令着,根本无视了云瑾的抗议。
“陛下给我批的假是一个月。”